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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渡亡魂以悲歌
沙漠的夜里向来冷得刺骨,砚望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还是冷得发抖。他身上已经裹了两件厚厚的大衣,可那些寒冷似乎根本不受任何阻挡,从各个方向往他身上蹿,直蹿到心底。
雪至伸手摸了摸砚望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砚望还是没退烧,不由得有些着急。从砚望开始发烧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天了,最开始还对他的问话还有点儿回应,后来直接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不行,再这样下去,你会烧成傻子的。”雪至把砚望裹得更严实些,搂在怀里,不由得埋怨:“你这小子,平时要你好好锻炼身体,哼哼唧唧的就不愿意动,现在知道身体差的坏处了吧,烧得难受了吧。”
砚望可以清晰地听到雪至说的话,他想起来这是他们当年被师父丢在沙漠里修炼的时候,他和雪至不过是十岁左右的年纪。那时候师父其实已经不严厉了,把他们丢在沙漠里没几天自己心里先耐不住,又把他们接回去了,也幸好师父心软,不然砚望也活不到现在了。
雪至不会照顾人。这是后来砚望在自己房间里清醒后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他那是还在想,如果不是师父及时赶到,自己这条小命只怕要栽在他师兄手里了。
现在想来,还不如当初就栽在他师兄手里,也就没有后来的那一堆破事了。今日也不怎得,又梦到这个场景,以往他只是乖乖地扮演昏迷的角色,等着师父来接他们,接走了,梦也就醒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他刚刚和谷梁家的人打了一架,使用的功法还是和他师兄一起研究出来的,想到这些,砚望莫名感到委屈,不由得鼻尖一酸,一开口就是一声既委屈又略带撒娇的“师兄”。
“老砚,没有什么师兄,醒醒,别哭了。”
砚望听到谢汜的声音,猛然睁开眼睛,入眼的不是沙漠和雪至温柔的眉眼,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砚望想到昏迷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连忙问谢汜这是什么地方。
“一片雪地上。”谢汜拢了拢砚望的领口,“你刚刚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师兄的,是做梦了?”
“嗯,常做的梦罢了。”砚望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摸到眼泪,谢汜看他傻乎乎的,就开始笑,“老砚,你这又傻了不是,我还能看着你哭不给你擦眼泪?”
砚望又想起小时候修炼受伤时,他浑身疼得受不住,躺在床上哭,雪至一边手忙脚乱地给他输灵力,一边连骗带哄的安慰生怕他继续哭,就是不知道给他擦擦眼泪。不过是一瞬,砚望便收敛了回忆,细细感知了周围的灵力,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略微放下心来。
“不过啊,我昏迷的时候好像是感觉到有人把我们带到这里,具体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目前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人,可能是什么过路的侠义之士。”谢汜解释道,他醒来的时候只看到靠在树边依旧昏迷的砚望,探查周围也没什么异常,但是那种还有另一个人存在的感觉很是强烈。
“这里距离那个客栈不算很远,而且周围我都看过了,没什么危险,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再出发。”谢汜没告诉砚望,他已经在周围布满了毒障,除非是想找死的人,不然不会有人赶来打扰他们的。
先前他就是太自信了,导致被人暗算,不明不白地晕过去,连反抗之力都没有。要是那人再来一次,他还是没什么准备,万一又遭暗算晕过去,那可真就是白修炼了这么多年。
砚望摸到了自己身上还盖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外衣,将它还给了谢汜,“我又不是真的冷,只是梦里呓语罢了,你怎么还当了真。”
谢汜嘿嘿一笑接过,只是拿在手里,“哪有人真能硬着心肠看别人喊冷呢,何况你我之间也不同于旁人,你喊冷我自然是关心的。”
“我不冷,很久以前就感觉不到冷了。”砚望摇头,“秋风过耳之术,我和师兄虽各有擅长,但也全部融会贯通了。我擅长的是极致的寒,身体自然比旁人要耐冻些。”
“你耐冻倒不许我关心,不讲道理啊!”谢汜小心翼翼地把砚望受伤的手捧在手心儿里,指尖轻轻点着已经包扎好的地方。
“这里你自己看不到就默认我也看不到是吧,这明显是冻伤的。你灵力的确比我要纯净而且更强,但是你的身体状况似乎和你的强大灵力很不符合,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被自己伤到,但受伤了总会疼吧!”
砚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也不回答了,只是把手抽回来,谢汜却不依不饶地追问,“难道你师兄擅长极致的热,比旁人耐热,他被火烫伤你就无动于衷了?”
“自然不会。”
“对啊!”谢汜把外衣又捂在砚望身上,“现在你受伤了,我关心你,正如你师兄受伤了,你关心你师兄一样。所以别闹了,赶紧睡觉吧,养好精神才能找你师兄!”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砚望被逗笑了,但也没再拒绝,“我刚醒,不困,睡不着,倒是你很需要休息。”
谢汜正忙着给火堆添柴,闻言只是一笑,“我只是灵力耗了点儿,不碍事。我知道我布毒障的事儿瞒不过你,但是之前我好歹也是个很厉害的修仙的人,在你身边待着,那得是一个护卫,保护你的!不能只会往你背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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