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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支开无辜的孩子们
红纤迷迷糊糊地醒来,睁眼就看到桌布上自己的一摊口水。旁边的寒正目光直直地盯着房顶发呆。饭桌上已经收拾干净了,留了一盏烛台,火光摇曳下,看啥都是重影。眼前好几双手似乎在拿着什么东西凑近她,她眨了眨眼才看清是烟婼正在给她沏茶。
“醒啦?喝点茶,会舒服一点。”
红纤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懒腰,一边喝茶一边找砚望,看了一圈没找着砚望,顿时清醒了许多,当即怒上心头,拍桌而起,震烂人家的桌子,大怒道:“死砚望!臭砚望!居然又给姑奶奶下药!等姑奶奶抓到你非得剥了你的皮!”
烟婼吓了一跳,连忙去捡打翻的蜡烛。
寒捂住自己的耳朵,无奈道:“小丫头,你哥就在外边儿,你长眼出气,长嘴骂人啊!”
“什么?”红纤冷静许多。
屋门开着,正对着院门,那里挂了一盏灯笼。砚望就站在院门下,全身笼罩着蜡烛暖暖的光,隔着谢汜冲她笑了笑。
红纤顿时憋红了脸,连忙去扶烂成几块儿的桌子,小声骂寒,“都怪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还以为堂哥又跑了!”
寒蹲着捡碎了一地的茶壶,唉声叹气道:“姑奶奶啊,我那是因为师叔给我下药!你怎么都不长脑子的,想都不想就骂!这下好了,当事人全听到了。”
“你闭嘴!”红纤都快吓哭了。十二年行言被砚望打成什么样子她是亲眼见过的,那叫一个凄惨无比!浑身上下全是伤,每一处都是实打实的重伤,灵魂都被打得处于溃散边缘,只留了一口气啊!
烟婼拿来了扫帚,将残渣都打扫干净。砚望和谢汜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红纤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躲在寒的背后。说到底,她和砚望也有十二年没见了,虽然一见面又好似一切回到了小时候,但是十二年前发生了那件事之后,砚望变化极大。
即使是十二年前,她也只是远远地瞧见砚望杀气腾腾的背影。
妇人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干干净净的屋子,摆在中间的桌子不见了踪影。
谢汜把砚望身上剩下的钱都给了妇人,算是赔礼道歉,压压惊。妇人那里敢收,连连摆手,砚望又温柔地忽悠了一番,才让那妇人勉强收下了。
砚望向谢汜说道:“看来,我们又得稍微耽误一会儿才能走了。”
谢汜嘿嘿一笑道:“这次可不怪我,是你家孩子闯了祸。”
妇人连忙道:“不妨事不妨事!这桌子是自家做的,茶壶也没多金贵!可别为此罚了孩子们!”
烟婼上前搀着妇人的胳膊,小声道:“这是他们师门的规矩,我们外人不能多嘴的,咱们还是出去吧。”
谢汜在两人走后关上了门,红纤吓得浑身颤抖,小声说道:“我,我不是桃源弟子,我是赤狐族人。堂哥你不能那样打我!”
说着说着就吓哭了,又不敢大声哭只敢小声呜咽,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砚望其实不明白红纤为什么骂了他自己先哭了,桃源的规矩不多,惩罚弟子的方式大多是雪至心血来潮现想出来的,最严重的的一次惩罚就是让寒和谷梁一池把所有书房里的盒子擦了一遍。
“距离天亮还有些时间,正好借此机会,你们帮我做一件事。”砚望交给寒一个圆润的小珠子,谢汜一看就乐了。寒不满道:“你笑什么!”
谢汜摆摆手,说没什么。砚望解释道:“有些阵法在别人手里是需要一个媒介的。我们桃源可以用任何东西做媒介,不论活物还是死物。”
他将手虚握着置于几人中间,枣核大小的冰珠子从他指缝间倾泻而出,“于我而言,这取之不尽的冰就是最好的媒介。”
所有的冰珠子瞬间化为雾气,屋内顿时冷了许多,红纤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惊讶道:“这是结界?”
“嗯。纤纤,寒,你二人去山坳里找一棵枯死的树,替人家做一套桌椅。然后再去文殊兰那道观外面,启动这颗珠子上的阵法。”
红纤好奇探头,偷偷看了一眼砚望似乎没有和她生气,大着胆子问:“这也是个结界?”
“对。这上面的阵法启动之后可以吸收此地的灵力维持一段时间的正常运转。”砚望拍拍寒的肩膀,认真地嘱咐,“切记,一定要在文殊兰的道观外才可启动。”
寒严肃地点头,红纤也认真地记下了,两人一刻也不敢多留,急急忙忙就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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