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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捷径

“当老子死了，你就可以随便伤他了？”

雪至并没有完全现身，而是直接在谢汜的身上醒了过来，看起来就像是谢汜被夺舍了。砚望眼里，谢汜的灵魂陷入了沉睡，雪至的灵魂此刻正占主导地位。

这种情况下，雪至的确是灵魂损耗最小的，但是这种情况不能持续太久，否则谢汜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谷梁一池看着面前突然逼近的“谢汜”，气势与神情都变了模样，那迎面而来的灼热感，让他想到自己对雪至的承诺——永远不能伤害砚望，任何意义的伤害都不可以！

雪至一把揪起谷梁一池的衣领，将他甩在地上，力度之大让他咳出些血来，雪至见了立刻回头警告砚望，“想他不死，你就别管！”

砚望本就不忍心自己的弟子被雪至打来打去，正想劝阻雪至就被雪至这一瞬间的气势拉回了理智。现在的情况，谷梁一池最多被打个半死，没法再帮着谷梁举追杀他们。

可是谢汜耽误不起，一旦他劝阻雪至，拖延了时间，对谢汜来说就可能是致命的。

“我没忘！”谷梁一池强撑着爬起来，抹掉唇边的血，盯着雪至身后的砚望，目光里全是愧疚和悲伤，“即使没有那份承诺，我也不会伤害你！”

砚望看不到谷梁一池的表情，但是听那已经带了哭腔的声音也知道这孩子现在有多难过。但是他不能干涉，至少在谷梁举面前不能。

谷梁举对谷梁一池虽好，但也仅限于谷梁一池对她没有二心，完全听命于她。因为他，谷梁一池已经多次违背谷梁举的命令，这些或许谷梁举还能忍受，毕竟谷梁一池修为不俗，又傻乎乎的，谷梁家里最听她的话。

若是他现在心软，谷梁一池日后只会更加偏袒他，甚至是与谷梁举对着干，那样只会将谷梁一池和谷梁家之间的矛盾激化，到时候，谷梁一池的境地就危险了。况且雪至现在挡在这里，他对谷梁一池心软，就是对雪至和谢汜的残忍。

“雪至！他是我弟弟，是谷梁一池！你不能杀他！”谷梁举悲戚地喊道，她似乎想冲过来，但是体力不支扑倒在地，只能向雪至伸出一只手，像是希望雪至能扶她一把。

雪至一眼都懒得给她，直接将谷梁一池踹倒，一掌拍在谷梁一池的胸膛上。感受到掌心处那股逼人的寒气，雪至微微惊讶了一下，下手反而更狠了，直接震断谷梁一池的肋骨。谷梁一池虽然能和失去记忆的谢汜打个平手，能和灵力不支的砚望打个平手，但是面对拥有谢汜全部灵力的雪至，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而且，砚望本就因为他抢雪至的灵魂而生气，他又怎么能当着砚望的面和雪至动手！

“师兄！够了！”砚望本想着雪至下手有分寸，没想到他会下这么重的手，此时只是震断肋骨，待会儿若再震破内脏经脉伤及根本，这小子就废了。

雪至哼了一声，举起的拳头到底还是砸在了谷梁一池的脸上。

“砚望，我没想伤你的。”谷梁一池看着砚望，有气无力地说着，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痛苦了，只觉得雪至拍他胸膛的那一掌很烫，烫的他全身都麻木了。

雪至直接阻挡了他的视线，随手一个阵法就带走了砚望。

“雪至！雪至！”谷梁举哭喊道：“你对我当真没有半分留恋！都不肯看看我吗？”

西北荒原上陡然出现的红色阵法吓退了正在翱翔的秃鹫，阵法消失时，砚望扶着严重透支的谢汜，出现在阵法中央。

“你怎么样？”砚望一边询问，一边捏着谢汜的手腕检查。

雪至布阵所耗费的灵力不是谢汜的身体能承受得了的。若是雪至用自己的身体布阵的话，耗费的灵力几乎可以忽略，但是谢汜修的是毒，雪至修的是火，利用谢汜的灵力强行布阵，稍有不慎可能就将谢汜的灵魂给烧了。

“没事，就是有点儿热，你师兄这手段真是折磨人。”谢汜说话都感到费劲，他看了看正在检测他身体的砚望，突然就笑了起来，“你说，要是你的灵魂在我身体里，我是不是就得冻成冰锥子？”

没有什么大碍，雪至多少还是有分寸的，没伤到谢汜，就是把人家的灵力又抽干了。砚望放心了些，对于谢汜的玩笑话，他认真地想了想，随后摇头，“不可能的，我的灵魂没有谁能承受得了。也许我师兄勉强可以，但是你会七窍流血，危及性命。”

“我开个玩笑，你还认真了。”谢汜调息一番，发觉经脉畅通不少。他失去从前的那些记忆后，对于从前的修炼方式也遗忘了许多，是以经脉不畅，修行有阻，雪至这么一通折腾，倒是与他大有裨益。

“老砚，雪至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在你身上。我已经慢慢想起来之前的事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那谷梁举抽你灵魂的。”

砚望坐在谢汜身边为他护法，听了这一番话，微微一笑，“你不捣乱就好了，其他的我不奢望。我们从来就不是盟友。我倒是不希望和你动手，那样真的很棘手。”

“那就别动手！敌对的时候，你那张嘴叭叭地一通乱说，然后我就投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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