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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嗤笑一声,手里的钢管毫不迟疑就敲了下来,十成十的力道,完全冲着爆浆去的。
尤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避不闪:“雨那么大,车外的院长怎么会听到我的声音呢,但是……”
但是......动了那个院长的车子就难说了。
高壮男生直觉哪里不对,但是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几乎就是在钢管落下的同时,不知什么东西砸在了车壁上,车身被撞得一阵轻晃。
本该砸在尤鱼脑门上的钢管擦着他的头皮重重落在他身后的椅背上。同材质的对碰,没有任何缓冲,男生的虎口当时就震出一道细长口子,暗红色的血液顺着银白色的钢管滴在尤鱼的衣领上。
尤鱼扯了扯衣领,嫌弃得扁了扁嘴:“早知道再往前坐两公分就好了,身体不好,脑子也不灵光了。”
几个意思,合着刚刚因为突然撞击打偏,都是他算到的呗,这么能算怎么把自己算进这来了。
男生掏了掏耳朵为刚刚的担心觉得可笑,攥紧手里的钢管再次挥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声近乎癫狂的声音从前车门传来:“该死的捣乱者,竟然让你们跟到这里,你们毁了我的医院还不够,还要阻止外部的应援,可恶,可恶,我今天就要砍死你们。”
是那个被尤鱼唤做“院长”的男人。
男人瘦得就剩副骨架,乱糟糟的头发胡乱贴在脸上,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球在外,手里垂垂提着的大斧子上面还有未能被雨水冲刷掉的血迹,令他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
还在想办法开车的妹妹站在驾驶座上被吓得完全不敢动弹,连迎面而来的斧头都忘记躲闪,好在高壮男生眼疾手快将手里的钢管抛了出去,打偏斧头,才堪堪捡回妹妹的一条命。
两人被惊得一声冷汗,一口气没喘匀,裹着劲风的锋刃又砸了过来,闭塞的车厢里,兄妹两人狼狈躲闪,与搂着胖驴子哈欠连天的尤鱼形成鲜明对比。
尤鱼闹了会儿胖驴子,只听雨里再次传来广播声【距离补考开考只剩最后一刻钟,请各位考生抓紧时间,抓紧时间,抓紧时间!】
“是时候下山了!”尤鱼撇了撇嘴,拿起车壁上挂着的小喇叭朝混战的方向喊道,“院长,他们都是要去医院的实习生哦。”
这句话,好似一个一键切换的开关一样,上一秒还暴走的院长,下一秒就收了斧子,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模样:“我的实习生们,我为刚刚的莽撞感到抱歉,你们终于来了,真是谢天谢地,我的医院终于有救了。”
兄妹俩面面相觑,一时搞不清他突然的分裂是好是坏,总之不再追着他们打,便不着痕迹朝车门方向移去。
“雨那么大,找位置坐下比较好。”尤鱼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漫不经心提了一嘴。
龙凤胎被他摆了一道,对他没甚好感,但见他一句话就能让那疯子变个样,只得不情不愿地缩回脚,在离他几排的位置坐了下来。甫一坐稳,就听脚踝处传来锁扣搭上的“噶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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