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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就是让猎物放松的谎言而已。
贺沢诚看着仰头看着他的禅院甚尔黑眸中明灭的欲色,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所以他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地紧绷起了神经,紧绷到贺沢诚的肌肉都微微僵痛起来。
“贺沢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禅院甚尔紧紧盯着他的表情,一字一句道,“我决定离开禅院家……你会跟我一起的吧?”
贺沢诚沉下了脸,他冷漠地看着禅院甚尔,然后抬起脚,一脚踩在禅院甚尔放在膝头握紧了的拳头上。
“禅院甚尔,你以为你是谁?”贺沢诚感受着心头冷冷燃烧着的怒火,面无表情地碾了碾禅院甚尔的手,“不过区区一个禅院而已,你哪儿来的自信我会跟你走?不自量力!”
那些自以为是的被做的决定,让身为人类时的贺沢诚凄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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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贺沢诚已经不是人类了,每当他想起过去,他都难以注意到那些欢愉,反而是那些悲剧痛苦让他更为的愤怒和在意。
于是他也就自然而然地忽略了,禅院甚尔是来请求他,而非强迫他的事。
贺沢诚冷冷地怒视他,看着禅院甚尔慢慢垂下了头,把自己的眼睛陷入了看不到的黑暗里,只有下巴和嘴唇在这皎洁的月光下依然清晰可见。
贺沢诚看着禅院甚尔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牵动着他曾在他左唇角留下的疤也动了动,过了一会儿,他的唇角又轻轻抽动了一下。
禅院甚尔静默地单膝跪在贺沢诚身前,貌似谦卑地垂着头,然而那仿佛在被灌注了过多的悲伤、难捱地轻轻抽动的唇角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区区,一个禅院,”禅院甚尔慢慢复述着贺沢诚的话,仿佛思维也被他赐予的痛楚给拉慢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似哭似笑,似悲似喜,“贺沢诚,你真这么想的?”
贺沢诚的睫毛飞快地颤抖了一阵,然后他忍不住别过了头,不再去看禅院甚尔。
“贺沢诚,诚,”禅院甚尔喃喃道,“我知道自己运气很差,可是,我只想得到你啊。”
“赌上一切,只想得到你啊。”
贺沢诚咬起嘴唇,把酒碟放到石桌上,垂眸看着清酒上自己模糊的倒影,淡淡道:
“禅院甚尔,你该走了。”
夜色已深,约莫已近凌晨两三点了,这偏僻的神社周围到处都是一副萧条之景,衬着冷清的月色,有一种终末的悲伤与优美。
贺沢诚对禅院甚尔下了逐客令后,便不再去看他,只是咬着唇,垂眸看着朱红酒碟中的清酒,静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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