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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一个大男人,在阮意面前几乎哭出来,他看了眼饱受折磨的冬芽,又看了眼阮意,最终别过了脸,“请你一定救冬芽。”
阮意让其他人都离开,眼下唯一能够依靠的杀菌消毒手段就是用火焰的外焰灼烧,以及煮沸过的盐水。
阮意也是光凭着理论知识第一次亲手做这样的事,他不是专业的外科医生,唯一做过的“小手术”就是给木狐处理他被蛇咬过的伤口排毒。
不过赖于这个世界靠打猎采集为生,阮意多次处理过野兽的尸体也算练出了一些的经验与手感,现在也就是心理建设的问题。
方才阮意看着似是很镇定,其实他心中也没有底,只是有了一点把握就做不到袖手旁观,所以要尽力一试。
阮意又看了一眼一直注视着他的战虓,心中稍定。
宫缩的痛楚远胜于用刀划开皮肉,耐住了一晚上的生产阵痛的冬芽对于此时阮意作用于她身上的小手术根本都让她感觉不到疼痛,只因为更大的疼痛完全盖住了这无麻醉的侧切之痛。
所以幸而冬芽没有挣扎干扰,阮意慢慢也沉下心来冷静以对。
当阮意双手是血地抱住冬芽产下的孩子时整个人都有瞬间地恍惚,看着这个经他手救下的新生命,阮意深切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与沉重。
直到他把孩子递给了他的父亲,阮意才回过神来抿了抿唇,感觉自己心境似乎都产生了些许的变化。
他用鱼肠线和骨针给冬芽将伤口缝合好,铁木惊异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大震。
没想到他竟还有如此手段,冬芽伤口的血真的也慢慢止住了,也许冬芽真的会没事!铁木再次虎目落泪,只不过这次却是喜极而泣。
做好一切阮意才将自己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下一秒只感觉腿下一软就要摔倒,然后就被战虓从后扶住了。
“没事吧?”
阮意摇了摇头,一时间无力到说不出话来。
这也算是紧张后遗症了。
之后铁木是如何对阮意千恩万谢暂且不说,避开了人群回到所住的山洞中,阮意腿仍然是软的。
战虓摸了摸他苍白的额头,上面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可见方才之事对阮意来说也并不轻松。
“既然同样害怕,为什么还是要做?”战虓轻声开口。
阮意闭上眼就能想到方才自己抱在手中的那个小生命,他苍白的唇扬了扬,“因为值得啊……”
生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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