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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宇桐眼泪掉得更凶,满是哭腔地伏在裴书言肩头。
“可是书言,我已经没有勇气听了。”
或许是为了让他多快乐一秒是一秒,当初的裴书言竟然拖到迫不得已才说。
距离飞机起飞不到48小时,也是在那个冉宇桐夜夜梦魇的雨天,裴书言告诉他:对不起,我可能要离开了。
太突然了,冉宇桐在见到他之前还在想,今天中午不如吃部队火锅吧,可裴书言竟然那般痛苦:以后我们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其实那天冉宇桐也在腿疼,只不过偷偷忍着没有说,不想在约会的时候扫兴。后来天崩地坍落在他身上,能感到剧烈抽痛的只有心脏,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自那天起,冉宇桐最讨厌雨天。
为什么不说呢?他自以为的“保护”到底是让自己度过了几天虚假的“快活”,还是在往后他消失的所有时间里,总得日夜回味他给过的不安定。
冉宇桐泄愤般地咬上裴书言的肩膀,一如他们在上个雨天诀别之前。
裴书言忍着痛意一声不吭,一下一下轻拍冉宇桐的后背。
肩颈处的湿润洇出愈发清晰的过错,裴书言紧闭双眸,恨透了无能没用的自己。
不知何时冉宇桐松了口,微弱的气息带出一句轻飘飘的退拒。
“裴书言,要不我们……就这样吧。”
久违的重逢易让思念占了上风,冉宇桐承认之前的他满心都是裴书言归来,从未想透单凭余情未了,不足以修补这段感情的裂痕。
分手之后的复合如同两人使舵航行,不料乘船半途被风暴吹翻。被救上岸后想要重振旗鼓,即便前途开阔,即便换了新船,但凡海面稍有波浪,总会想起那日船翻。
单看事情本身,裴书言这次犯的算不上大错,只是他纵容了本可避免的波澜,让原先的不安卷土重来。
眼看冉宇桐就要从自己怀中抽离,裴书言箍紧双臂,又用力把人迎了回去。
“不能就这样。”他近乎霸道地说:“这算什么?我不同意。”
冉宇桐的抽噎声断断续续,腰间被他两手握得生疼。
“你不敢了,害怕了,不愿往前走了我都理解,这全是我造成的,我认。”
裴书言声音不重,可语气听着像是着急了。
“但是我要继续,我要向你那头走,做错的我一定改,你知道我从来不打空头支票。”
“你没有接受的勇气,那我就等,大不了走向你之后再被你推开。但你得给我机会走,桐桐,你不能把我迈步的路都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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