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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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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兰亭思索片刻，“楚贺也是权衡了利弊，想要让我可以走出西南王府，就必须有个理由，有公职，这是最简单可行的办法，体现皇恩浩荡，又可以将我置在另一种监控之下。”

“世子和泽渊本身就有联系，楚贺难免顾及泽渊如虎添翼，明明可以将世子拽到自己阵营，但老皇帝多疑的心思让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将凉州握在手里，只能拱手送给丞相。这么一说，大皇子也挺憋屈的。”周柏川盘算着几方势力范围的变化，几轮洗牌之后，差不多还是势均力敌的平衡状态。

季临川端起楚兰亭没吃完的羊乳酪喝了一口，又递了香软的桂花糕过去，“现在看是这样的，但若是这件事情确定下来，咱们就在大理寺有了人，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录事，以青玉的能力，会帮我们打开一个缺口，那咱们就可以把大理寺作为下一个目标。”季临川停了一下，抿了抿唇，“但我也有些不解，从春猎回来，看似事事顺遂，但忙了一通之后，覃州的局势，几乎没太变化，好像有个人在操纵覃州这盘棋，在努力平衡我和大皇子的势力的同时，削弱丞相一派。”

楚兰亭吃掉最后一口点心，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心里大概有了猜测，“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不会是丞相一派，很可能是同皇室有关系的人。”

季临川看了看楚兰亭，大概知道了他心中的猜测，“楚虔是个有城府的人，他最有可能是那个人，但以我和他的来往，我认为如此精明的手段，不可能出自楚虔之手。”

“如果有人利用皇室之人来掌控覃州，那就很可怕了。”若是照这个想法猜测下去，那覃州很可能潜藏着另一股势力，周昌柏被自己的猜测惊出一身冷汗。

“我们可以想到这一层，那丞相也会，等清楚了形式，丞相会不会被逼急了，提前开始计划？”楚兰亭握紧手指又松开，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凉州的安危。

周昌柏听出了楚兰亭的言外之意，拍了拍脑袋，想起他来这的另一个目的，“哎呦，瞧我这脑袋，陈广陵上任之后，第一件事便派了御史下去考察民情，这几日凉州有消息了。大公子的遗孀，诞下了一对龙凤胎，是大公子的遗腹子，把西南王妃的哀痛冲散不少，二公子善鲁班的挚友为二公子做了义肢，虽说比常人不可及，但也可以走上几步的，西南王的病情也有了好转，一切都在转好，世子莫要担心。”

周昌柏的话，无疑是给楚兰亭吃了颗定心丸，楚兰亭点点头，在看不见的地方轻轻的碰了碰季临川的手。

楚兰亭知道，陈广陵派御史考察民情是假，散了探子出去是真，是谁授意的，便不必多说。

从依附季临川那天起，他便承了季临川的情。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三人便分头离开，周昌柏从前门离开进了宫，不知是否是皇帝的通病，年岁越大，越加迷信，让贪图礼部清闲的周昌柏，如今忙得脚不沾地，抽着空的和季临川汇聚情报。

而季临川带着楚兰亭从后门离开，骑着追风，沿着小路进了西南王府所处的巷子。

楚贺做事一向干净，时隔两日，那些将西南王府团团围住的眼线都以撤走，季临川很是满意，“楚贺办事很是妥当。”说着在西南万王府正门下了马，又伸手去接楚兰亭。

楚兰亭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迟疑了片刻，还是将手放了上去，踩着马镫，稳稳的从追风尚下来，“怎的？季将军终于可以走一回王府正门，竟生出这样的感慨。”

“若是继续翻墙入室一阵时日，京兆府怕是要将我当做鸡鸣狗盗之辈扔进刑部大牢了。”季临川第一次有机会看一看这西南王府，没有雕梁画栋，反而朴素的很，只在院子上费了不少的心思。

红黄锦鲤在青瓷缸里抚着水波，偶尔叮咚作响；紫罗兰爬了半面墙，层层叠叠的开着花。

“院子别致的很，碧水环绕，绿荫如盖，有江南之风。”季临川拽了拽柳树垂下的枝条。

楚兰亭引着季临川向后院走去，“母妃虽是边疆女子，却对江南景致喜爱的紧，凉州气候不适宜，养不出这些个奇花异草，便只得在覃州仿着江南建了这个院子，但建好之后，回了西南，也没机会来住一住。”

“西南也有西南的景致，我反而更欢喜边疆，粗旷，豪迈。”季临川抬眼看到湖对面楚兰亭的住所，“不过，下次我还是翻墙进来吧。”

楚兰亭转过头来看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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