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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黑鹰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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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正房并不在显眼的位置，需要走过正殿，沿着一条灌木丛小路过去，才能到达，因为位置偏僻，因此寺正房也显得格外僻静。

楚兰亭站在雕花的寺正房门前，胸口通通地跳着，刚才从牢狱出来时的冲动和慌乱已经稍稍平复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过来找孟方达是不是明智的选择，还是自己的一时冲动。

楚兰亭弯了弯刚才抬起的正欲敲门的手，内心纠结了片刻，还是缓缓地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孟方达似有所感般，知道楚兰亭的退缩，雄厚的声音从门的另一侧传来，“进来吧。”

楚兰亭有种被人抓了现形的感觉，不知所以的张了张嘴，先离开的话在舌尖转了个圈，又咽了回去，硬着头皮推开了面前那扇看似沉重实则十分轻盈的雕花木门。

孟方达正站在书桌前批阅近日的卷宗，抬头看了一眼楚兰亭，接着继续看未看完的一卷，“你先坐，想好有什么要问我的。”

楚兰亭有些局促的坐在靠近上首的椅子上，两只手叠放在腿上，抬头四处打量了一下寺正房。

不似房外的雕梁画栋，寺正房内的装饰格外朴素，墙壁上未挂任何装饰物，只有书桌后的墙壁上挂了一副墨宝，下方的小几摆了一方未曾雕刻的璞玉。

棕黑的地板，在西惠常见的很，待客的桌椅也未有任何装饰，从内而外的透出清廉二字，未见到忍冬的身影。

孟方达放下手中看完的卷宗，抬头正好看到楚兰亭端正的坐在那了看着墙上的字画，几乎不可闻的轻笑了一下，从椅子上起身，带着笑意走至楚兰亭最近的椅子，撩起官袍坐下，“那幅字画，是羡徳送给我的，很多人已经不知道了，羡徳是先丞相的字。”孟方达有些怀念，“他想得通透，写了这幅字‘天下之治乱，不在一姓之兴亡，而在万民之忧乐’，也就寺正房不常有人造访，我才可以堂而皇之的将它挂在这里。”

楚兰亭发现只要提及先丞相，孟方达的语气也会温和很多，这个时候的孟大人不需要别人的宽慰，只需要有人聆听，楚兰亭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不仅去想当年孟方达和先丞相相处的点点滴滴。

“唔，提到他，我总会想要多说几句，聊聊案子吧，看过尸体有什么发现？。”孟方达从回忆中回到现实，结果楚兰亭放在方几上的卷宗，随手打开。

楚兰亭不知道在覃州，自己除了季临川和孟方达还能相信谁，斟酌片刻，决定还是全盘托出，“先生，尸体的死因应该就是服毒自尽，是常见的死士的做法，没有可以确认身份的物件，脸部有陈旧烫伤疤痕，应该常佩戴平安符之类的挂件，肌肤粗糙，肌肉发达，且有明显的练舞痕迹，可能在边疆服役过。”

楚兰亭看了看孟方达，孟方达正盯着手里的卷宗，一边看，一边用毛笔在旁边做批注，听到楚兰亭停下来，点点头，示意楚兰亭继续讲，“说说卷宗上没有的。”

楚兰亭想起那个纹身，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还有就是尸体的左上臂内侧有一块纹身，”楚兰亭仔细回忆纹身的细节，“应该是一只鹰，一只抱着收起翅膀抱在胸前的鹰，我应该是见过，但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纹身？鹰？”孟方达盯着楚兰亭，反复确认道。

楚兰亭确定的点点头，他不可能看错，那枚刺青像印在他脑子里般清楚，“是的，纹出了轮廓，和几条象征性的线条，是一只鹰。”

孟方达皱了皱眉，起身快步朝侧殿走去，嘱咐楚兰亭，“你在这等我一下。”

相较于主殿的空旷，侧殿要相对拥挤一些，四面墙都做成了书架，没有摆件，只有密密麻麻的书籍和卷宗，若是呆久了，会有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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