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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宿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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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比不了凉州，中秋时节，覃州的夜间已经开始冻人了。

季临川没让楚兰亭在外面站太久，便拉着那已经微凉的手进了房。

元宝早就将火炉备好，小塌上的雕花小几上咕嘟咕嘟地煮着大骨，一会做铜锅子的汤底。

楚兰亭不客气的坐上脱下靴子，坐在红木制得小塌上，盯着着梨花木几上的锅子，想开饭的意思不言而喻。

季临川将楚兰亭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吩咐元宝上菜。

凉州和覃州的习俗不同，没有像月饼这样精致的糕点，往往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羊肉火锅。

为了尽量满足嘴刁的世子，季临川特意让陈广陵托凉州的探子捎回的羊肉，和当地人常喝的秋刀子。

楚兰亭一口羊肉一口酒的吃的香甜，不一会便小脸通红，染了晚霞般好看。

季临川也不觉的多吃了不少，凉州的水草质量好，养出的牛羊也是肉质紧实，没有覃州的那股子膻味。

“泽渊，今晚大殿上最后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啊。”楚兰亭用只穿着足衣的脚尖碰了碰季临川的小腿。

虽然嘴上问着正经的话，动作却已经略有醉态，还不知死活的将温热的足在季临川不可言喻的地方点了两下，引得季临川倒吸一口气，伸手捉住那作乱的脚，珍宝般托在手中。

季临川皱眉想了一下，今晚见的人不少，却都是场面话，过去就过去了，也懒得记是谁，最后一个... ...想起后带着几分揶揄地意味，勾着唇问，“我想起来了，身着正三品官服的那个男子？怎么问起他？”

楚兰亭别过头不看季临川，拈酸吃醋的给了一个让季临川满意的答案，“我看是个清秀年轻的男子，想娶回来给你做小。”

听到这话，季临川心里服帖的很，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手下轻轻的揉着楚兰亭的小腿，“那就不必了，像我家夫人这般，一个便足够了。”

楚兰亭定不会是吃醋才问自己这件事，这一点季临川心里明白的很，收起玩笑话，恢复了平常正经的模样，“那人就是我曾跟你说的户部尚书陈广陵，你是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吗？”

楚兰亭自己对这件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尤其陈广陵是季临川的人 ，他不能冒险，靠在软枕上，享受着季临川无微不至的照顾，嗓音中略显慵懒，带着丝漫不经心，“没什么，看着眼熟罢了。”

“嗯，如果有事就跟我说。”楚兰亭的性子，季临川清楚得很，他不想说的话，那怎样都不会开口，等想说了，便会全盘托出，绝不拖泥带水。

“嗯... ...”拖长的语调，人已经进了梦乡，却依旧无意识的答应着。

季临川无奈的笑了笑，果真是喝了酒，睡得比平常快得多。

季临川轻轻将楚兰亭的小腿放在一旁，下了小塌，拖沓这黑色的靴子将人小心翼翼的抱到旁边的鸡翅木床上，仔仔细细的盖了被子，才放下床帏，抱着温暖的人儿睡熟了。

待季临川的呼吸声渐渐绵长，楚兰亭却醒了过来，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睡，透过白绫用眼神临摹着季临川的睡颜，心里却隐隐不安，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没有了夏日的炙热，温温柔柔的吻着窗棂。

楚兰亭用手背撑着因为宿醉而昏昏沉沉的脑袋，抿着唇，有一下没一下的拿着雕花木筷戳着小碗里的豆沙包。

秋刀子太烈，加上宫宴上虽然寡淡却后劲十足的西域酒，楚兰亭的味蕾今早彻底罢了工，吃什么都是淡淡的，索然无味，索性就不吃了。

看着楚兰亭蔫蔫的样子，季临川也无法，只能给楚兰亭夹了些味道重一些的小腌菜，哄着人多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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