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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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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诈小人。”楚兰亭握紧拳头，修剪整齐的指甲陷入手心，压着怒火从牙齿间挤出几个字。

季临川垂眸轻轻将楚兰亭的拳头掰开，看到一列整齐的小月牙，轻声宽慰道，“不怕，有我在，几个皇子也不会让他翻了天的。”

楚兰亭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只见平安从前厅方向小跑过来。

平安停在二人面前，有些气喘吁吁的禀告道，“世子，大皇子求见，人现在在前厅。”

“他怎么来了？”楚兰亭和季临川对视一下，询问道。

“怕是来探你我的底来了，走吧，去会会？”季临川牵起楚兰亭，沿着廊桥朝前厅走去。

楚贺打量着西南王府的陈设，朴素却透着奢华，随便哪件摆件都可抵得上覃州百姓一年的吃食，可见先帝对西南王的偏爱。

“让殿下久等了。”楚兰亭和季临川并肩走进来，楚兰亭开口打破了大厅的宁静，指示候在一旁的侍从去奉茶。

楚贺转过身，视线落在二人身上，楚兰亭一身素色，翩翩若仙人，季临川身着玄色大氅，真真是守护左右的将军，楚贺不得不说二人着实般配。

楚贺向来是温和待人，怕是和从小的为君之道的教导脱不开关系，“无需多礼，是我叨饶了才是。”

“何来叨饶一说，是殿下使我这蓬荜生辉了。”楚兰亭低头语气恳切的说道。

季临川摸了摸鼻子，移开落在那大咧咧摆在亭内当摆设的前朝的精雕玉石和那插着鸡毛掸子的不知什么年代的青花瓷瓶上的视线。

三人客套话说了几轮，待仆从奉上茶，退出去，三人便落了座，开始谈及正事。

楚贺身份尊贵，自然坐在上首，楚兰亭和季临川隔着一张小几，坐在下方。

楚贺端起桌上的茶碗，三指捏住茶盖，轻轻转动，撇去浮沫，放在鼻尖嗅了嗅，是季临川，从他那顺的半罐茶叶，季临川将楚兰亭放心尖上宠，这错不了了，那他便不会看着凉州深陷囫囵而不管。

“丞相被逼进绝路，怕是要狗急跳墙，跟咱们撕破脸了，世子要小心。”楚贺单手将茶盏放回桌上，意有所指的看着楚兰亭。

事到如今，丞相的意图昭然若揭，只是不知道他会以什么方法来使西南王府就范。

楚兰亭握着小几的边缘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中的积怨越聚越大，当初的众人恨不得除凉州去邀功，现在又为了凉州的兵马，而救之于水火，这不嘲讽吗？

好比众人去推一堵墙，推倒之后又要将它重新歪歪扭扭的垒起来，还要让它感恩戴德。

季临川看着楚兰亭不开口，便引了话题过来，“所以，大皇子的意思是... ...”

都是明白人，自然不用弯弯绕绕，“事到如今，我就坦白来说，也不顾及世子在这里，商人也都是利益趋之，若说我来这里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楚贺停了一下，想看楚兰亭怎么说。

“人无往不利，殿下愿以真心和我们联盟，便是于我有利之事，但讲无妨。”只一会儿，楚兰亭便恢复了往日的神态，怅然若失不是楚兰亭的性子，哪怕有一线希望楚兰亭都不会放弃救凉州，哪怕与虎谋皮。

楚贺轻拍了一下桌面，眉眼弯弯，温润君子的口中句句不离朝廷。

“世子爽快，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丞相若是得了凉州的助力，首先不利的便是楚家的江山，如今四皇弟和皇后薨逝，父皇无意朝政，我不得不担起作皇兄的责任守住楚家的江山，我想向世子求个承诺，给西南王捎个信。”

“殿下请讲，若是在西南王府的能力范围内，自然会应了殿下。”楚兰亭的底线是不让凉州参与到这场政变之中，无论是谁夺位，凉州处于旁观状态，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若是楚贺的要求过分，便也不必合作了。

“倒也不是难事，只是希望西南王府能够承诺不会同丞相狼狈为奸，助纣为虐就好。”楚贺一双桃花眼，遗传了贵妃，笑起来动人的人，“若是西南王府能助我上位……那最好不过。”

楚兰亭似是没有听到后一句话，面色不改，“西南王府绝对不会同丞相站在同一条船上，请殿下放心，我自会修书给父皇，再做叮嘱，但殿下也需许我西南王府安然无恙。”

楚贺早已预料到楚兰亭不过站在他这边，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远没有放在多个篮子里安全，现在西南王府最好的选择就是保持中立，坐山观虎。

“那是自然，西南王府也算是楚家人，我怎么可能对自家人动手呢？”

“有殿下这句话，我便安心了。”嘴上说着完完全全的信任，但心里信了几分，谁也不得而知，楚兰亭恳切的回道。

西惠现在的局势，是各方的博弈，看谁真正能笑到最后。

楚贺将目光移向季临川，“我想，这种时刻，将军是否应该也表个态？毕竟……”

楚贺没有继续说，而是用目光暗示了一下楚兰亭，提醒季临川二人的关系，他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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