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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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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留几日，一是因为伤口未痊愈的考量，另一方面，楚兰亭想同季临川正式的告个别。

隔了两日，季临川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楚兰亭正披着貂裘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处理着刚从后院摘回来的春梅，在瓷盆里的清水中洗净，装进精致的瓷钵中，待见追风从门口疾驰而来，忙站起身，伸手在旁边的帕子上抹干，迎了上去。

“吁... ...”季临川勒马，侧身从马背上跳下来，将楚兰亭抱了个满怀。

“覃州的事忙完了？”楚兰亭轻轻拍落落在季临川身上的风土，带着几分眷恋轻声问道。

事情哪有忙完的时候，季临川将楚兰亭被冷水浸的有些发红的手捧到嘴边亲了亲，“差不多了，禁军最近的任务就是配合东厂锦衣卫那边挨家挨户的调查你的行踪，你在哪，我最清楚不过了，所以也就走个过场，前几日老皇帝在气头上，自然要显得殷切一些，现在都懈怠了才有时间来城外一趟。”

“楚皇现在什么态度？”楚兰亭抬手用冰冷的指尖碰了碰季临川的唇。

季临川抓住作乱的手，放在手心里一点一点暖热，“能什么态度，找不到你，自然把气都撒在大理寺上，责令大理寺处事不当，夏侯观被推出来顶了罪，择日斩首示众，也算是给孟寺正偿了命。”

“依附于丞相，终是当了挡箭牌，怨不得别人，先生高洁，怎愿与如此卑怯小人奈何相遇。”楚兰亭抽回手指，拢了拢身上的貂裘。

季临川看着楚兰亭消瘦的小脸缩在毛茸茸的貂裘中，有些心疼，面色沉重，“凉州现在引起了楚皇的注意，怕是要受一场无妄之灾，此外... ...”

“嗯？”楚兰亭仰着头，似是在听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示意季临川继续说。

季临川将楚兰亭的头发撩开，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才缓缓开口，“凉州最近多次受蛮夷袭击，怕是有汉人在背后给他们提供粮草。”

“通敌？”楚兰亭佯装才知道此事，微微低着头，声音带着些颤抖，“我知道了。”

季临川看着楚兰亭握着大氅的手指微微收紧，轻揽着人进了房，勾着唇转移话题，笑意却浅浅的未达眼底，他不敢问楚兰亭打算，只得珍惜楚兰亭还在身边的每一刻，“怎么有兴致去赏梅？”

楚兰亭回头望了望桌上的物什，弯了弯嘴角，“苏娘说这个时节的梅花酿酒是最最好的，不醉人，我酿了两坛，埋在了后院，等下个年节，我们一起饮。”

“好。”季临川宠溺的抚了抚楚兰亭如缎子般的秀发，摘下那一朵挂在发间的梅花。

哑妇见季临川今天赶了回来，在厨房里忙忙活活的加了几道菜，又应楚兰亭的话，端了一壶梨花白，饭菜摆了满满一桌子，待天将将擦黑的时候，平日安静的别院，也有了几分烟火气。

季临川将梨花白和楚兰亭面前的酒盅自然的挪到自己这边，远远的让楚兰亭够不到，皱着眉哪怕训斥也没有什么威慑力，“你的伤还没好全，就想着饮酒，没收了。”

说罢，又抬手给楚兰亭盛了一盅汤，示意他喝掉。

楚兰亭看着面前熬得浓浓的鱼汤，有些无奈，“照你和苏娘这样喂养下去，我怕是要胖的被你遗弃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却也将汤喝的见底，苏娘的手艺没话说，没有鱼的腥味，鲜美中带着丝甜。

季临川看着楚兰亭猫一样的将汤匙送到嘴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将嫩白色的鱼汤送入口中，眼睛危险的眯了眯，端起手边的酒，一饮而尽，润了润似是要着火的嗓子，带着些沙哑的问道，“苏娘煲的汤好喝吗？”

成了猎物的人儿偏偏似是毫无察觉似的，微微抬起头，张着被汤汁润的微红的唇回答，“好喝啊，泽渊要不要尝一尝。”

季临川唾弃自己心里的龌龊心思，转过头，避开楚兰亭的视线，“咳，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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