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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夜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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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兰亭没有答话，只是将剩下的肉全部放入嘴中，让那一丝丝咸汇成苦涩，在舌尖打转，久久不得消散。

“如果世子同将军再见，为友还是为敌？”柳呈元没等楚兰亭回答，继续说，“季将军也曾是千金之躯，却受了诸多苦楚，哪怕我是个粗人，也可以见得将军对世子是一片真心，并不指望世子也以真心待之，只希望世子莫要伤将军太深。”

柳呈元说罢，便起身离开，只留楚兰亭靠坐在树下，喃喃地说着，“我要多狠的心，才会去再伤他... ...”

天色渐暗，老鸦在最后的一缕阳光藏进大地之时一路叫着朝远处的林子飞去，空气沉寂下来，不再有任何声响。

为了掩盖踪迹，营帐燃着的篝火都厚厚的盖上木灰，防止燃起明亮的火焰，只偶尔的泛起几点火星，在寂静中释放着温度。

午后将士们便去休息了，此时却整齐划一的排列好，等待着将领的吩咐。

楚兰亭今日换上了一身软甲，暗黑色的质地让他在黑夜中不至于太过显眼，长发高高束起，用簪子牢牢固定，黑巾覆面，遮住柔和的面庞，只露出一双异色妖冶的眼，十分冷冽，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柳呈元分配任务。

柳呈元立在军前，待兵长确定所有将士集合完毕，才开始下达命令，“今日是我们离开不归崖打的第一场实战，对象是正在向凉州行进的覃州派来攻城的军队，今夜教会你们的将是如何夜袭，一会儿一队校尉携一队同世子去干扰敌军视线。”

柳呈元侧头看了看楚兰亭，继续说，“二队校尉携二队同我去抢劫粮草，剩下的将士听中郎将指挥。”

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从队列中走出来，楚兰亭心中估计着，这应该就是柳呈元所说的中郎将。

“我们今夜的首要目标是拦截敌军的粮草，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战斗，如若有人违反军令，事后军法处置。”

柳呈元中气浑厚，声音中带着让人不敢抗拒的威严，“现在一队二队听命，上马出列，一盏茶后出发。”

之前探路的斥候在前方带路，两小队人马在黑暗的掩护下悄悄地朝敌军摸进。

两支队伍之间的距离并不仅，待楚兰亭等人靠近敌军营帐时，已经是过了子时，正是将士在睡梦中的时候。

戚将军身经百战，哪怕不怕敌军夜袭，防范手段自然是有的，营帐中没有明火，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两队将士有条不紊的在军中巡逻，粮草所在之处的哨兵更是有十人之多。

为了不发出不必要的声响，在距离营帐一里的地方，柳呈元让大家弃了马匹，徒步来到此地，借着树林掩盖行踪。

柳呈元将望筒递给楚兰亭，好让他看清敌营的情况，“斥候来报，除了巡逻队，和定点岗哨，还有流动的哨兵，扎营之处平坦宽阔，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也就是说大概率没有暗哨，但无法确定。”

“阿渡，去查看一下暗哨和流动哨的情况。”楚兰亭吩咐道，阿渡作为暗卫，最擅长的便是侦察，甚至要比兵将们还要强。

阿渡应声，运转轻功，消失在夜色之中。

柳呈元接着刚才的说，继续小声分析道，“巡逻队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岗哨三小时，丑时应该是防范最弱的时候。”

“主营在右边营帐中间的位置，要小心防范。”楚兰亭开口提醒道。

柳呈元点点头，“若是直接烧营帐多少有些冒险，粮草易燃，在混乱中沾了火星，今夜就算是白忙活了。”

“柳副将有什么打算尽管说，不必有顾虑。”楚兰亭将望筒放下。

“待换岗之时，将哨位... ... ”柳呈元看着楚兰亭，用手比作刀在脖颈比划了一下。

楚兰亭立刻会意，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柳呈元的想法。

树枝晃动，阿渡转眼间依旧回到楚兰亭身后，“没有暗哨，流动哨兵位于军营两侧，距离军营较远，共四人，已经处理掉了。”

楚兰亭微微侧头看到阿渡手中的匕首上的血液依旧新鲜着滴落入土地。

柳呈元抬头看了看中悬的弦月微微偏向西方，便已知晓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时间差不多了，动手。”

楚兰亭微微矮身，从短靴中抽出之前季临川送给他的玄铁匕首，紧紧的握在手中，回应了一句，“动手。”

一队分成了两部分人马，分别由楚兰亭和阿渡带队，沿着树林渐渐向敌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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