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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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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兰亭同柳呈元洗去一身风土，用了些午膳，便来此等候西南王和楚永宁。

西南王的书房，正中间摆着一张沙盘，每个凸起凹陷都对应着凉州的地势地形，沙盘两侧立着数个书架，密密麻麻的摆放用蓝青色包裹着的竹简，整齐的很。

“这些竹简都是父王搜集来的兵书，每每翻阅过后，都会精心装好，保存起来，以免受到损害。”楚兰亭见柳呈元对书架上的卷宗很是感兴趣，开口解释道，站在沙盘旁细细观察着每一处可以利用的地形。

柳呈元顺着竹简上挂着的木牌一一看过去，心里对西南王的敬佩又多了几分，柳呈元的战术都是跟着季林川学的，加上自己的琢磨，算得上是野路子，同西南王的正派战术不能相提并论。

西南王同楚永宁一同进来，四人商议好今日晌午过后讨论下一步应对蛮夷的战术，进门时，正巧看到柳呈元正欲取下书架上未合上的竹简。

柳呈元的手微微一顿，有些尴尬的放了下来，拱手行礼，“王爷，二公子。”

西南王并没有过多眼神落在柳呈元身上，只是招了招手，“柳副将无需多礼。”

楚永宁的腿在之前受了重伤，若是走的稍微快些，就会发现行路有些跛，且不能久站，楚兰亭将椅子安置在沙盘旁，扶着楚永宁坐下，相比于楚兰亭更加温和，楚永宁更多的继承了西南王的坚毅，面庞的轮廓如刀削般锋利，脸上的笑容中和了几丝锐气，“父王说的极是，在这里，不需要那些虚礼。”

柳呈元却没有放松，局促的靠近沙盘，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说的太多，只会让柳呈元更紧张，西南王便不再劝慰，只背手站在沙盘旁，指了指楚永宁，“青玉同柳副将如今对凉州的形势掌握的不多，你来给讲一下。”

“是，父王。”楚永宁应了下来，接过楚兰亭递过来的一根长杆，方便在沙盘上指点，“自从入秋之后，蛮夷就开始不断的骚扰凉州的边境，大概五到十日便有一次大规模的袭击，当时只认为是蛮夷今年收成不好，为了掠夺粮草。”

“直到古纳河一役，我们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简单。”

楚兰亭同柳呈元听得仔细，眼睛顺着长杆的方向，看向代指古纳河的凹陷。

“以往同蛮夷的战役，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蛮夷不渡古纳河，一方面是给两国建交留有余地，一方面蛮夷的粮草顶不住他们这样挥霍。”

长杆从古纳河移到川谷，“可蛮夷却一路猛攻到了川谷，西南军利用地形优势，险胜蛮夷，也是从那时开始，蛮夷便换了领将，正是如今的乌力吉。”

“乌力吉是土丹可汗最给予厚望的儿子，几乎将毕生心血全都传授给了乌力吉，是蛮夷公认的继承人，他自然也没有让土丹可汗失望，是天生的将才，但凡用过一次的战术，第二次他便会找到应对办法，让西南军一直处在被动的境地。”

“如今蛮夷拥兵堵在凉州城墙外，始终保持着三天一小攻，五天一大攻的频率，似是在消耗着凉州的粮草储备，和将士们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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