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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哭了辣的
刘茉莉一把扯了闻玥去到旁边，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我保密，我不说，我是正常人，你也是，以后见你收起来。”闻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看着她担忧的眼神，抿出一个笑来。
“二师姐，新婚快乐。”闻玥轻轻拥抱刘茉莉，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她。
刘茉莉又往闻玥兜里塞糖，说是给大师兄也吃点儿，他那人沉默寡言却最爱吃糖了。
闻玥轻声应着说好，也没想到几天后接到师兄的电话。
天坑的规矩叛逃的人不能有在天坑里的记忆，他带了东西让二师姐把一切关于天坑的事情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最后他说：“喜糖吃到了。”
闻玥握着手机沉默许久，另一边师兄吸烟敲响的打火机咔哒一声关上，“少抽烟，那玩意儿不好。”
他回敬闻玥说：“少喝酒，那玩意儿伤肝。不说了我做完事准备回天坑去了，你自己在外面凡事多留个心眼儿，别整天傻乎乎的。”
嘴里说着好好好行行行，闻玥听着电话挂断的忙音，突然有些失神的想一定要把记忆都遗忘吗，遗忘那些就真的能让刘茉莉过上正常人的幸福生活吗。
风把白色窗帘荡起来，闻玥站在门后的阴影里七只金色的蝴蝶在她身旁飞舞盘旋，像是寻常小猫儿或者小狗儿似的撒娇讨食。
“真没良心，亏阿姐养了你们几只许多年，现在就知道吃。”闻玥伸出手去戳离自己最近的一只，它也不躲，亲昵的贴在闻玥指尖用触角碰碰了碰她的指甲，安抚似的贴贴。
“或许遗忘才能更好的活着，记得太多东西会让人疲倦。”晚星从纳魂符里飘出来径直去抱了床头柜上的小熊模特头，小皮鞋磕在白瓷砖上哒哒响。
“是吗？或许吧。”
闻玥觉得自己最近有些疲倦，应该如同晚星说的遗忘一点什么，月光照进房间来。
第二天闻玥由于前一天睡太晚导致中午才醒，看着手机上敬职敬责的十多个闹钟，垂死病中惊坐起。
洗漱后涂了点口红就去赴约。
匆匆赶到地方的时候火锅店里已经只有张医生一桌了，“抱歉抱歉，我昨晚上有些失眠没睡着，结果今天早晨十多个闹钟没醒，这顿我请。”
“行呀，一半清汤一半麻辣？还是要番茄？”
“要番茄的。”
中年帅大叔张医生，是个有趣的人。
“你上次跟我说有几朵千岁的玫瑰，我帮你找到了在花城的买家。”张医生扶了扶眼镜，一副这小孩儿怎么回事还不夸我的表情。
闻玥殷勤的给张医生倒酒，异常乖巧。
“花城啊，我过几天去。”闻玥把菜放进火锅里，滚烫的锅底混合着雾气蒸腾起来，暖乎乎的。
“谢谢张叔——”
张医生吃着火锅丸子头也不抬，“咋，这次不演好闺女了？”
闻玥满头黑线。
“行了行了，你一脸忍着不把人摁进火锅里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有良心。”张医生夹菜速度飞快，说话的功夫抢了锅里所有毛肚。
闻玥认命的叫来服务员请她再上两盘毛肚。
张医生喜滋滋的涮火锅，哼歌哼得完全不在调子上。
“你怎么不吃另一个小碗里的？”张医生扶了扶眼镜好奇宝宝一样询问。
“晚星要吃。”闻玥回答着，往旁边的小碗夹了一筷子小小的白菜。
“人还没来就先给人家夹菜？”张医生眼镜雾蒙蒙的，摘下来擦了擦。
“来了。”闻玥叹气，“你看不见罢了。”
“嘶。”张医生肉眼可见的抖了抖，眼睛都快红了，“哎呀你这损友，小气鬼，不就调侃一句，你吓唬老年人，你一点没尊老之心啊你。”
张医生疑神疑鬼的往四周拜了拜，念念有词。
“晚星不吃你这种老年人。”
“呼……早说嘛，吓人的咧。”
张医生没事人一样继续涮火锅，害怕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闻玥夹了一块辣毛肚，刚吃进嘴里，眼睛腾的就起了一层水汽，辣得面无表情的掉了两滴眼泪，啪嗒掉在衣领上。
“哎呦祖宗，不能吃辣就别要吃。”张医生手忙脚乱给闻玥倒椰奶，递纸巾过去的时候狠狠嘲笑。
“谢谢。”闻玥接过了纸巾擦眼泪，眼睛擦得红彤彤的。
“哈哈哈哈”晚星笑疯了，“不是吧7号，我第一次见你哭居然是被辣的，笑死我了，笑不活了。”
闻玥灌了几口冰镇的椰奶，语气幽幽。
“晚星，骨灰在别人手里的鬼，一般不敢笑得那么大声。”
“噶……”晚星的猖狂笑声戛然而止。
“小气小气，我保密，不说不说嘛，别生气——”晚星觉得自己简直能屈能伸。
“哼——”闻玥往锅里继续下菜，神情愉悦一点也没有生气。
小心翼翼的藏在人群里面，闻玥像个昼伏夜出的小动物，每天月亮探头的时候才会从阴暗潮湿的巢穴里抖擞精神爬出来觅食。
但是偶尔，她会寂寞。
会想要朋友的热闹。
这样就很好，闻玥觉得，一起吃火锅就很热闹了。
吃得饱饱的把张医生送回家后，闻玥开车往自己家里赶，身上的火锅味道散不掉，晚星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腕上的小胖蛇吃得也很饱，车窗外的大街小巷里充满烟火气。
俗世很俗，但也很美。
闻玥握着方向盘很平静，最近几个月那种想要毁灭的念头在一点一点的平息，似乎那些锋利的记忆碎片放置在一边不用阿紫吞噬也对她没有什么影响了。
回到家后闻玥立刻冲进了浴室，身上的火锅味道实在很重，衣服丢进洗衣机洗完澡的闻玥整个人透着粉色。
披着小毯子挑了瓶雪莉酒馋哭了晚星。
“未成年禁止喝酒。”闻玥喝着酒欢快的打开了游戏群，准备接几个代练。
变故突生，七只金色的蝴蝶慌慌张张的扑过来，桌上的酒盏晃了几下，啪嗒碎在了地上。
闻玥点了点狂跳的眼皮，心绪不宁。
二十五章 担忧
七只蝴蝶隐隐约约散发出担忧的情绪，这很少见，闻玥兑了一盘子蜂蜜水和百花酿安抚它们，平时馋的要死的小家伙们今天看都不看蜂蜜水一眼。
很反常。
一种隐约不太好的征兆和片刻的心悸，闻玥冲上了卧室几乎是立刻就把床底的黑色行李箱拖了出来，半年没动的箱子已经积灰。
不用照镜子闻玥也能知道她此刻的脸色该是白的发灰，好容易把行李箱暗格里的铜钱王八壳掏出来，用湿纸巾擦了手一连算了三卦都是大凶。
闻玥一屁股坐地上慌忙想要爬起来找手机，却又猛地想起来，二师姐她，没有天坑的记忆了。
霎时间闻玥颓在地板上，过长的头发铺在地上蜿蜒曲折在冰冷几乎刺骨的白瓷砖里像要把她拖进深渊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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