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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死去的家人,躺在冰冷的棺中的时候,摸一摸他们的手,都是冰凉彻骨。
身为大熹将士,为国而死死而无憾。忠心护国,是他们沈家的祖训,死生很多时候都成了寻常事。
摸一摸,手是不是凉了,人是不是追随先祖而去……这就是她和沈澈儿时最常开的玩笑。
再后来,就是新一辈的死亡。
他们大伯父家的堂兄,战场上万箭穿心而死。他们叔家的两位兄长,一个伤重送回京都后不久身亡,一个莫名被指斥延误军机,结果被逼无奈自尽。他们父亲和大哥,也一样先后战死疆场,尸身送回京都的时候都是惨不忍睹。
他们也长大了,知道了忌讳,这种玩笑再也不开了。
此时忽而听到沈澈说这么一句,沈漓抬眼看向弟弟,正对上阿弟发红的眼眶和眼神中深邃冰冷的寒意。
“阿澈?”
沈漓轻轻道,“怎么了?为什么忽而说这个?年纪大了反而不懂事了么?这玩笑不许再开了。”
“阿姐,我跟你说一件事,”
沈澈坐在了沈漓对面,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要打断我,无论你觉得如何,莫要惊呼声张。”
沈漓察觉到了他的凝重:“放心,你只管说。”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屋内的灯花一点一点跳跃,屋内两人对坐,屋外大雪纷飞。
哪怕屋里放着炭盆,炭火很旺,但寒意还是从四面八方席卷过来,浸透了骨,浸透了心。
沈漓只觉得整个人都冷成了一个雪雕的假人,身和魂都似乎完全飘离在了这一片彻骨的寒凉之中。
她对阿弟再熟悉不过,她知道她阿弟没有再跟她说笑话。而且……她心中并没有质疑。
“阿姐,你都信我所说?”
看着沈漓的反应,就连沈澈都有些意外,“阿姐没有怀疑,这是我在胡说八道?”
重生这种事匪夷所思,而他说的东西,又是直接将他姐的枕边人,变成了沈家的死敌……他姐竟然像是一下子就信了?
他知道他姐心机不够狡诈,但曾领兵作战的将领,又绝不是那种二傻子,别人说什么都会相信的性子。
这确实让他有些意外。
“阿澈,”
沈漓的声音小的像是风一吹就能吹散了一样,声音也有点飘,“你是哪一天……重生的?”
沈澈给她说了一个日子。
“阿澈你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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