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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雪上加霜
我双手搭上她的膝头,蹙眉道:“怎的不让人说了呢,怎么回事的,有没有宣御医来看过?”
长姐浅颦一笑,拍着我的手背:“你别听这丫头一惊一乍的,是我自己肠胃不好,兴许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一点小事,惊动太医院做甚。”
我想起自己中毒那会儿,也是这般吐的。但我情况要严重许多,没有精神,下不了地了,长姐瞧着脸色是好的。
但我还是不由得露出几分庄重的神色:“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过,除了流光殿中的还吃过旁的什么食物没?”
长姐憋笑道:“眼前不就有一个,把我跟猪喂养似的,三天两天叫扈娘往流光殿塞东西。”
“哎呀,跟你说正经的,怎的还打涮起我来了。”长姐掩唇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促狭地笑了笑,挑起她弧度柔美的下巴,“再说了,世界上的猪要都长成姐姐这般,只怕屠夫也是下不了手的,巴不得娶回家日日供起来呢。”
长姐佯装生气地挡开我的手,斜睨了一眼,装模作样同我掰扯起来:“那照你这说法,这逢年过节人家家里头供奉的猪头啊牛头啊都是求而不得的美女?”
她说完,同扈娘对视了个眼神,扈娘也被她这话逗得露出了笑意。
我配合地搓了下胳膊:“越说越瘆人了。”
长姐能同我开玩笑,说明她这心情是有好转的,我安心许多,玩笑归玩笑,还是要回到正题的,“除了我以外旁人有没有来过,这边伺候的人都信得过吗?”
芋果想起什么似的道:“太子殿下几乎日日都来看大小姐的,流光殿中伺候的人亦是殿下亲自选派,想来都是能信得过的。”
我微怔,笑容一时僵在唇边:“日日都来?”
芋果声音甜糯:“是呀,殿下事无巨细地都要跟大小姐交代。”
长姐不悦地皱眉,将手中的书籍往身后一扬:“芋果,你今日话怎的这般多,我同太子妃说话有你插嘴的道理吗?一点规矩没有,我这里不需要你,你去看看泽兰她们有没有要帮忙的。”
长姐动了怒,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芋果垂下目光,低低地应了一声,不大情愿地抱着书籍往小厨房方向去了。
长姐看了我一眼,放缓了语气道:“你别听那丫头胡说,他也就得空了过来一趟,我这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无人会对我动手脚。”
我压下心里的酸楚,换上一张笑脸:“你是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他过来看你也属正常,我还是替你搭搭脉看看。”
手指尚未搭上她的手腕,便被她轻巧避开:“我有事没事自己个还不知道吗?”
见长姐面色似有不快,我便没有再坚持,她现在心情虽比之前好了些,但估计还是处于一个敏感期,长姐转移了话题道,“对了,我听说这几日你被禁足了,你这性子能熬下来也是不易,看来在宫中待久了是能磨磨人的心性的。”
我一屁股坐在廊下的台阶上,头轻靠在长姐的腿边道:“有什么法子呢,你是没见着那两个看我的姑娘,拳脚功夫一流,唯林贵妃命令是尊,林贵妃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发起狠来怪吓人的,我不敢拿她们的性命去冒险。”
长姐轻声叹息:“是啊,都是爹生娘养的,咱们又比人家高贵在哪儿呢。”她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不过,你怎的还以林贵妃称之,那是你与阿奕该同唤母妃之人,你同她亲近些,阿奕也会高兴。”
我在心底悄然叹息,苏奕才不稀罕我怎么称呼他母妃呢,他最希望跟他一道跪在他母妃身前磕头问安的人从来不是我,一想到这儿,我呼吸就有些发紧。
长姐将我垂落在脸颊的一绺碎发别到耳后,嗓音温和:“你怎么样,此次出宫吓坏了吧?”
知道苏奕常往长姐这儿跑,那么我的事她知道自然也不奇怪了,我闷闷地摇了摇头:“我胆子肥,一般人还吓不坏我。”
长姐笑:“这点常人确实不如你。”她顿了顿,“你搬到清华殿了?”
我从她腿上直起身,扶着她一边腿去找她的眼睛,愧疚道:“姐姐,对不起。”
长姐上扬的唇角好似挂了三月和煦的春风:“傻丫头,你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同他是夫妻,没什么对不住我的。”
如果当初苏奕娶的人是长姐,那她一定会是个比我更合格的太子妃,她识大体,明事理,有格局,体贴入微,会处处体谅苏奕的心,她身上有着同姑母相像的特质,不会像我无理取闹又霸道,只能容许一个人的心里只装着一个人。
这世间的阴差阳错,皆是造化弄人。
我从长姐腿边刚想收回手,隐隐觉得不对,又重新放了上去,用力捏了捏。
长姐眸中的愕然转为苦笑:“不用试了,没知觉的。”
我抿抿唇,严肃道:“长姐,我得为你检查一下。”
许是见我面色凝重,长姐也露出几分慎重的神情,我和扈娘将她搀回到床上半卧,关紧了门窗,褪去鞋袜,掀起她两条裤腿。
扈娘骇然:“太子妃,这是……”
长姐本该丰盈柔润、洁白如玉的小腿上青筋暴凸,血管像密密麻麻的蚯蚓般盘曲,表皮上分布着深浅不一的青色斑块,我对准那些硬硬的斑块按了按,按过的地方会出现一个塌陷的小坑,过一会儿才会慢慢弹回来。
我道:“似乎是血块凝在一起了,我不敢确定。”为什么这种时候偏偏师父不在呢,我就是个半吊子啊。
我让扈娘去小厨房打了盆热水,投完帛巾后热敷到血管凸起的位置,反复几次后并无大起色。
“双腿已残,这些不过是小事罢了。”长姐语气平缓,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变化。
若不是我窥到她眼中那抹不易察觉的紧张,只怕也是要叫这般不在意的语气骗过去的。
我郑重其事地看着她:“不是的,我曾在师父和母亲记载的医书上看到过,这种血块若是不及时清除,只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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