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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十里红妆迎她为妻
光影自他面上浮动,显得他轮廓更加深邃,松弛眉眼不似平时冷峻严肃,他唇角隐隐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那双幽深的眸不偏不倚地落在我的脸上。
我放下手中的医书,倒扣着放到桌面上,提起襦裙站起身,从坐榻上走了下来:“见过太子殿下。”
苏奕神色淡了几分,闻言只朝着我略一点头,走到矮几旁拿起医书随意看了眼。
我刚看的是师父关于水蛭的记载。
水蛭,俗称蚂蟥,背面绿中带黑,腹面平坦,灰绿色,无杂色斑,整体环纹,身体各节均有排泄孔,开口于腹侧,为蛭纲颚蛭目蚂蟥科无脊椎动物,生活在稻田、沟渠、浅水污秽坑塘等处,嗜吸人畜血液,行动非常敏捷,会波浪式游,也能作尺蠖式移行,每到春暖即行活跃,六月至十月为其产卵期,到冬季往往蛰伏在近岸湿泥中,不食不动,生存能力强,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夏、秋二季捕捉,用沸水烫死,晒干或低温干燥,干制品泡制后中医入药,具有破血通经,逐瘀消症的功效,用于血瘀经闭、瘾瘕痞块、中风偏瘫、跌扑损伤,同时对防治心脑血管疾病和抗癌方面具有特效。
师父在边上配了图,他那鬼畜的画风头一回用对了地方,画的非常传神。
我看到苏奕面色僵硬地将书重新倒扣回去,嗓音紧绷:“你看这个作甚?”
“闲来无事,研究一下。”我看他神色不太自然地坐在另一侧,置于腿上的双手一会儿握拳一会儿张开的,试探性地问了句,“殿下怕这个?”
苏奕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喉结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吞吞吐吐道:“我,幼时,曾被咬过。”
蚂蟥头部有一个吸盘,遇到暴露在外的人或牲畜的皮肤,即以吸盘吸附,并逐渐深入皮内吸血。
虽然蚂蟥会吸血,但不能通过皮肤进入体内,它只是在皮肤表面,利用吸盘吸吮皮肤毛细血管的血液。
但蚂蟥有时候会从孔道钻入人体内,比如在鼻腔等处,这种情况想想就很可怕了。
蚂蟥吸血时很难自动放弃,而且还会分泌一种物质,阻碍血液凝固,使伤口血流不止。
如果被蚂蟥咬了,生拽是拽不下来的,它的吸盘很牢固。若硬拽很可能会适得其反,令它吸得更紧,同时硬拔会让它的口器断落于皮下,引起感染、溃烂,严重的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比较妥善的方法是用手掌连续拍击皮肤和虫体,迫使其自行退出,也可用食盐、浓醋、白干、辣椒粉、石灰等涂于虫体表面,使其吸盘松弛而脱落。
我一时被引起了好奇心:“这皇宫之内竟然也有此物?”
苏奕瞧了我一眼,冷然的嗓音带着一丝黯然和哀伤:“是宫外,幼时与我玩的来的朋友都在外头,我无聊了总想着去找他们,有一回大家经过一处农田,看到农户在插秧一时新鲜……”
他说到这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无声笑了笑,眸光转向我,语调轻柔,“尤其是其中一个小姑娘,非缠着人教她,挂在人家腿上耍赖,可当时她还不到十岁,插秧讲究技巧,农户怕她糟蹋好不容易栽种好的水田。
不管她如何哀求愣是没同意,她没能如愿,当下便不高兴了,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我不忍瞧她失望,偷偷给人塞了银票。”
我坐在苏奕对面认真听着,听到这儿没忍住插了句嘴:“殿下可真是大手笔,那银票想必都可以买下一亩田了吧。”
苏奕眉角微挑,璀璨的眸子中隐过几分异样的轻笑:“可不是,但有什么法子,我几时瞧她那般失落过,小姑娘家家的也总得宠着不是,过后啊她是开心了,随她一道下田的我却遭了殃。”
我听的津津有味,单手撑着脸,一眨不眨地望着:“就殿下一个人跟着下田,还是就殿下一个挨咬了其他人都无事。”
苏奕颇有些无奈:“是啊,就我一人挨了咬,兴许是与我幼时长得比较肉实有关。”
他目光有些不自然,但片刻便隐去了,伸出手围成一个大圈,“大概比如今胖出这许多。”
那蚂蝗倒是个有眼力见的,知道找最“肥美”的对象下手,我忍不住笑出声:“殿下如今可半分瞧不出小时候的模样了吧,那最后是怎么把蚂蝗取下来的?”
苏奕敛了几分笑意,重新将目光落在我身上,墨色眸子里含了几丝探究和寻味:“那个小姑娘帮了我,她年纪虽小,胆子却是最大的,直接用随身的银针刺了蚂蝗头部,而后带我出了稻田,为我止血,找来嫩竹叶捣烂敷在伤口上。”
我不禁感叹:“小小年纪,竟如此沉稳,真是难得。”
苏奕喉结一动,眸光闪了又闪:“沉稳是她,不沉稳亦是,见我无恙她抱着我大哭,那日我便下定决心,不再叫她因我担心,定要好好守着她。”
听着自己名分上的丈夫诉说对另一个女人的关心爱意,我半点醋意也无,只有满满的好奇:“殿下喜欢她?”
苏奕一双深沉如海的眼眸凝视着我,黑眸流转着一种复杂的情愫,嗓音紧了紧,艰涩道:“是啊,很喜欢。”
他这个表情看上去有些古怪,我小心问道:“那姑娘如今身在何处,可曾婚配,殿下可有同她表明心迹,她心意是否与您相通?”
四目相对,他眼里如黑色琉璃宝石,一片乌漆,深不见底,苏奕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低哑:“我曾托人送她一枚玉佩,若她收了我便上门提亲,十里红妆迎她为妻。”
我为他二人之事焦灼:“那她收了吗?”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要是她收了好像也没我什么事了,我有些同情这个单相思的太子了,不禁惋惜,“她没收啊?为什么啊?是有意中人了?”
许是我的问题有点多叫他不乐意了,又或许是戳到了他的痛处,苏奕深眸里闪过一抹暗沉,削薄冷厉的双唇轻启,嗓音冷凝:“是啊,她有了意中人。”
他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让他伤心的话题,理了理并无半分不妥的衣摆,“裴珞珞,我的礼物呢。”
我这才想起他是为着礼物来的,我却跟人家聊了许久他不甚美好的情事,招呼了扈娘一声,叫她取了用暗蓝锦盒包好的药膏过来。
随着锦盒开启,苏奕本就沉冷的眸光又肉眼可见的一凛,薄唇紧抿,浑身都透着一股莫名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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