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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苏弈番外 梦里不知身是客 (5)
(三)
那位南梁国师似能洞察人心,那一日苏弈确实生出了点旁的想法,过后,当他真的站在三个漩涡入口处时,他几乎要往有二皇子的那处迈去。
十余年前的那场春猎,害二皇子殒命的马匹本该是他的坐骑。
临出发前,是二皇子找到了他:“五弟,皇兄瞧着父皇为你选的这匹汗血驹极其雄骏,不知皇兄可否借此赤兔马与你交换讨个好彩头啊?”
二皇子是最受皇上看重的孩子,他一直是兄弟姐妹中的楷模,亦是太子之位的最佳人选,事发之后,皇上悲痛欲绝,一直在说:“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是衡儿。”
苏弈一直自责,直到其后的某一日,他无意听到丽景宫内林相与林贵妃的谈话:“我后来让人去查看了马尸,在其胃中发现了未曾消化完的苦马豆。”
“父亲大人,那是何物?”
“苦马豆的茎叶中含有大量的毒素,如果是牛羊或马匹吃了这种草,它们便会中毒,出现发疯的症状。”
殿内出现了长时间的静默,许久后林贵妃道:“可那匹马是……”
“贵妃娘娘,既然五皇子无虞,此事便可就此揭过。”
后来不愿去南梁和亲的苏汝徽告诉苏弈:“那围场的太仆寺卿不过就是个替罪羔羊,皇妹与二皇兄亲眼看到,本属于太子殿下的那匹汗血驹是父皇着他身边的高公公亲自喂养,二皇兄是替您挡的劫。”
苏弈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苏汝徽又抖出了另一个秘密:“还有件事,太子殿下一定不知道,那位良人的死乃是孝慈皇后与父皇一手促成,林母妃不过是虚担了罪名。因为那良人是扶桑人,孝慈皇后容不下扶桑人。”
苏弈面上不见悲喜,他把所有情绪都蕴藏在了那双沉邃的眼里,让人窥不到底,苏汝徽跪着去揪他的衣摆:“殿下,五哥,皇妹已经将所知道的全部告知,请五哥念在你我兄妹一场,帮皇妹推了这场婚事,皇妹错了,皇妹真的知错了,皇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皇妹保证,日后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马首是瞻。”
这些事情发生时,苏汝徽年纪尚不足八岁,可她却能瞒守至今,足见此人心机之深,这人留在大玥就是个祸害,苏弈选择将这祸害送给南梁。
过后他独自去了皇子陵祭拜二皇子。
记得二皇子的还有裴似锦,那夜她于流光殿中备下宴席,说的最多的除了裴珞珞就是他:“那时我只觉在家中不受重视,叫诸多规矩束缚,心中怀有不满,是二皇子看出了我的心事,与我开解,可我到底年纪尚小,哪里会懂什么男女之事,对他有的也不过是兄妹之情罢了,可这些年,瞧着你和怀王,不知怎的,竟发觉他的模样在心里越发清晰。
怀王性情与他相近,待人处事温谦有礼,你的轮廓眉眼与他有几分相像,有时候我便难免生出了错觉……”
裴似锦说到这儿,俩人难免都露出了些尴尬之色,苏弈清了清嗓子,道:“似锦啊,我对你并无……”
“殿下已说过多次,无需再重复了,多少给臣女留点面子。”裴似锦语调里带了点轻松笑意,一扫尴尬气氛。
桌上的酒菜摆下许久,二人一口未动,她扶着肚子给苏弈添了杯酒水,自己则是以茶代酒:“我知你已记起前事,感谢你还给我留了最后一分自尊。很抱歉,因我一人之私,害你和珞珞生出误会,我更是酿成大错,本是无颜再见你。但往后怕是没机会了,我以茶敬你,郑重向你致歉。”
苏弈眸光微动,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裴似锦对他的意义很特殊,她是自己少年心事的第一见证人,亦是他真心拿家姐对待之人。
裴似锦眸底如被风掠过的湖面般轻漾开了一圈圈柔光,唇边挽起一丝笑意:“往后余生,臣女自请戍守边关,以赎罪孽。”
在被更改的那条时间线里,婚姻生活遂意的裴珞珞一头扎进了医书里,在医术上的造诣远胜从前,只是她虽续上了裴似锦的手脚筋,但因治疗不及时,也只能让她恢复到未断裂前的八成,裴似锦的双手如裴珞珞的右手般,无法再使用重兵器。
“你有此心,我当成全。”苏弈的视线缓缓落在了她即将临盆的肚子上。
裴似锦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里带着一抹寒意讥诮,语调却异常平静:“孽种而已,当然留不得。”
“到底是你怀胎十月的孩子,血脉相连,当真能半分骨血情不念?”
“我若能奈他何,决计不会叫他留在我身体里这许久。”裴似锦唇角微微翘起,带了几分促狭道,“说起来,这当中还得感谢殿下先前对似锦的“精细入微”。”
苏弈眼睑抽了抽,他还真是两头都不讨好。
裴珞珞诊出有孕后的某一日,苏弈秘密出宫与怀王见了一面。
“真相便是这般,孝温贞裴皇后应是有所察觉,才会出面为我母妃求情。身处棋盘中的你我,总是以为自己是下棋的那个人。殊不知我们大多人,都不过是父皇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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