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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跟班发糖
002
顾渝面不改色，蹲下|身来捧起身体已经开始丧失温度的人的脸：“长得人模狗样，还真是主角。”
“我骗你不成，这难道对我有好处？”系统语气依旧平和，顾渝却能细品到里面暗藏的杀机。
意识逐渐回笼，将上车到杀人的前因后果彻底联系起来的顾渝有些尴尬，这个身体的脑子酒后有些断片，他没协调过来，忘了男主长什么样子，当然，其实更多的是条件反射，动手的过程就在一瞬间，根本救不回来。
“我说了这任务我做不了，”顾渝脾气也上来了，“你凭什么擅自给我接内测任务？”
“抱歉，我这就申请结算上个世界宿主导致男女主彻底死亡后的积分惩罚。”
靠。
“你快想办法。”
“好的^_^”
系统加上了一个颜文字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内测任务的好处就是，有三次任务失败后拯救的机会，避免是意外Bug导致任务者发生意外从而任务终止，特别是一些高危世界，极容易导致宿主死亡，这个功能再好不过。
只是谁也想不到，还会有开局死任务对象这种事吧。
“因为宿主第一专业特殊，且没有相关从业经验，我与主系统那边商议了一下，第一个任务最开始的一段剧情并不直播，全用作给宿主适应的机会，”宿主微微叹气，“宿主做不到就去看我们剩余的积分。”
世界瞬间重启，适应良好的顾渝这一次迅速取得了身体的所有掌控权，而后被霍言一脚踹下了车，白色衣服上的皮鞋脚印清晰可见，豪车行驶而去，碾过路边的水坑，给衣服上再度添上了一圈泥水做的花。
“你一定，要让我在这个时候穿越吗？”顾渝额头青筋直跳，冷着脸将因为被踹下后跌倒而脱臼的脚踝复位。
系统调试着各项目参数：“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如果宿主不经历又怎么适应，再杀死主角……”
顾渝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深呼吸几下，忽然问：“上个世界的数据，你……”
系统干脆地打断：“上个世界彻底崩坏了，哪来的数据，主系统已经盖章，这一页翻过去了。”
顾渝眸色暗了暗，顺着街道往前走。
近来似乎天气不好，大街上弥漫着浓厚的雾气，两三米开外根本看不清人，唯有零星的商店红绿色的灯光，在雾气里显得光怪陆离。
这身体实在是弱，顾渝撩|起衣服看了一眼，被踹的地方已经发青：“我觉得我没有错，这种世界有什么改造的价值？”
“隔壁言情组被挖肾换心换子|宫都可以活蹦乱跳大团圆呢。”
顾渝：“……”
系统耐心解释：“古早世界就是这样，男主狗但是帅呀，结局不好可是虐|恋情深，让人欲|罢|不|能，现在人被刀就会死，就希望虐文都甜起来。毕竟忽略掉很多因素，这样的爱情还是很让人感动得，宿主你说对么？”
“啊对对对，被虐死了骨灰还是甜的，”顾渝边走边说，但人不能跟积分过不去，来都来了，“把剧情传送给我。”
大量的记忆瞬间涌入顾渝的脑海，一般的人会选择慢慢传送的方式逐步消化，可顾渝经历过千万个小世界，精神强度早就非比寻常，他嫌弃那种方式太慢，都是让系统直接给他灌。
原主也叫顾渝，是海市一流世家霍氏已逝管家从孤儿院里领回来的孤儿，外人不都不太理解，霍氏那个管家已经去世，为什么霍氏还愿意养着一个身体不好，不爱说话，已经六岁明显记事的孩子，顾渝从小就阴沉沉的，根本不讨人喜，在孤儿院经常被欺负，长大后也畏畏缩缩。
只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顾渝明面上深受霍家照顾，甚至按照少爷的规制养着，可实际上他所拥有的一切，不过镜花水月，只要对方想就能全部收回去。他自己也从不敢摆出个主人架子，自小就跟在男主霍言身边，是个合格的跟班。
而比顾渝大上五岁的霍言不喜欢这个忽然加入自己家的，还被自己父母格外关照的人，可无论自己怎么欺负他，对方都不会生气，甚至都不会去告状，他每天变着法试图挑动顾渝的情绪，都以失败告终，他将这种事当做乐趣，并且乐此不疲。
随着年龄的增持，霍言逐步发现他对顾渝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占有欲，他不喜顾渝跟别人交往过密，也不许他离开，将人时时刻刻锁在身边，可他发现自己接触别人的时候，顾渝都不会做声，更加生气。
一次醉酒，打破了他们之间还算平衡的关系，霍言以为顾渝会因此改变，哪知道第二天顾渝依旧低着头，低声喊着“少爷”，愤怒又憋屈的他砸了家里所有东西，从此开始四处流连，日日带不同的人回来过夜，在床上也会恶劣地与顾渝掰扯，他身上哪些特征像他哪一个床|伴。
这种折磨一直持续到霍言订婚，霍氏的掌权人怎么可能不结婚，霍言本人也并不拒绝这种婚姻，他不认为有什么不对，反而因为可能会刺|激到顾渝而隐隐期待。所以他冷眼旁观未婚妻对顾渝的诬陷，甚至帮着落井下石，看着顾渝被赶出霍家。
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顾渝不得不同时打很多分工，在餐馆工作时遭遇煤气爆炸，毁容残疾，他没有钱，尝试过给霍言打电话求助，只换来一个冰凉凉的“滚”字，他才明白，其实他与霍言不过是一场恶劣的游戏，从无温情可言。
最后霍言家族遗传病忽然发作，病倒需要输血，霍母找上了顾渝，顾渝就算走了，一切行为也都在他们掌控之内，至于发生的事情，只是不想管而已，顾渝最珍惜的那份温情，到头来都是一场笑话，他是霍氏精心养育的血包，血包是不允许污染主人的。
霍母说顾渝拿了钱就出国了，从此音讯了无，霍言气得立马完婚，不再去管与顾渝相关的任何消息。
……
系统缓缓道：“三年后，霍言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要他去认领一具胃癌死亡的尸体，尸体的电话里只有这么一个联系方式，原主没有朋友呢，从生到死，一切都是霍家的施舍。霍言知道后几乎疯了，他离了婚，天天跟原主的骨灰说话，你说是不是很感人又很悲惨的爱情故事？”
“原主有抑郁症自闭症，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霍言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也配叫爱情？他腰缠万贯却悲痛欲绝地活着，啧，我被他惨哭了诶。”顾渝轻嘲。
“宿主只需要好好完成任务便可，不想完成可以看一眼积分余额。”
“你不提醒是不是会被格式化？任务要求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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