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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跟班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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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薇画着精致的妆容，眉毛高挑，头发用丝巾盘着一丝不苟，她笔直坐着，看向霍言的双眸里带着些许不满，只是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拍个CT，再仔细检查一下，可不能马虎，”陈薇深呼吸一下，不容置喙地安排道，“查完了再告诉我结果。”

霍言蓦地转头：“妈，我没事，我很清醒。”

“哦，我不觉得。”陈薇勾起一抹并不带任何关切的笑。

她说着像是为霍言着想，可看表情却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或者说她是在乎霍言的，只是在乎的并不是这个人。

霍言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他呼吸声重，胸膛跟着起起伏伏，与陈薇对视。

这些年他总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独立，可以反抗父母的一些安排，从小到大都按部就班地没有一丝一毫的差池，他继承霍氏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于是他不避讳和李岁那种人来往，在声色场来回。

可面对母亲的眼神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了那股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陈薇挑眉，看到霍言那逐渐弱下去的气势，满意地笑了。

这个儿子，是她陈氏与霍氏联姻的产物，是系住她与霍景恒的唯一纽带，维系着这段摇摇欲坠，同床异梦的婚姻。

对于陈薇来说，这个孩子更像是人生的拦路石，明明可以接手陈氏，却被推着去联姻，而如今，霍言对于她而言最大的价值就是继承霍氏。

那么大的人，总喜欢弄出幺蛾子来，现在还生病了，陈薇想到这些就无比头疼，她沉声招手：“顾渝，你过来。”

顾渝乖巧上前。

“蹲下。”

陈薇抬起手，一记巴掌猛然落下，可就这千钧一发之际，顾渝却偏过了头，侧过身子，陈薇使出的力气太大，没打中人，身影一滑噗通跪在了地上。

顾渝手里拿着一颗纽扣诧异回头：“夫人也在帮我找扣子？”

“你！”陈薇本只想给这个照顾不好人的下人一个教训，哪知道自己还吃了亏。

可顾渝似乎看不到她脸上的不愉快，也没有去扶她，反而起身走到霍言面前似有些开心说道：“是少爷睡衣上的扣子，找到了。”

昨天打人下手太狠，睡衣扣子崩掉了一颗。

不过现在霍言换了衣服，看不出缺了扣子，但不知道为什么，霍言见顾渝认识这是自己的扣子，心跳莫名漏了一拍。特别是，顾渝无视了他母亲的指令，走到了他面前。

“昨天……”霍言想问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顾渝却没有理他，把扣子塞进他手里又去看陈薇：“霍夫人刚刚是要说什么？”

这对母子真是一脉相承。顾渝心想。一个个都是爱找麻烦爱动手的。

陈薇站起来，面色却更加阴沉：“你知不知道，霍言从小到大，还没生过病。”

这是要追责。

顾渝低眉顺眼：“真的吗？我不信。”

“呵，”陈薇一噎，“你在推卸责任？你是怎么照顾人的，他们可都说了，昨晚你是跟着霍言一起出门的，回来霍言就病了。”

“啊对对，然后呢？”

“霍家这些年没把你赶出去，你就这么回报我们？连人都照顾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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