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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我的都给你

易寒和萧阳赶到医院的时候，老黄还在急诊室里面抢救，他在兵城没什么亲戚，唯一一个儿子也在外地，急症室外面只有师母、马名和另一个一起送老黄回家的同学。

“阳哥到了。”马名看见萧阳和易寒过来，上前问了一句。

“嗯，你忙活半天了，早点儿回去吧，先别告诉其他人，高考刚完事儿，大家好不容易放松两天，别弄的人心惶惶。”

马名点头，“知道了，阳哥。”

师母坐在急诊室外面的长凳上，眼角还挂着泪，萧阳见状上前安慰，“师母，都是我们不好，没拦着黄老师。”

师母长叹一口气，“不能怨你们，早就跟他说别喝酒，说什么都不听。”

“师母放宽心，到医院就好了，有事儿就叫我和易寒，我俩这会儿不走。”

本来师母就挺累，萧阳没打算多说，他和易寒在医院走廊里的另一处长凳坐着，左手握着右手。

两个人沉默了半天，今天过得着实特殊，互诉衷肠也好、遗憾感动也罢……百般错杂的心情，还没有完全消化得掉，就已经累了，乏了。

“老黄能有事吗？”易寒问萧阳。

“但愿没事儿吧！”萧阳说。

萧阳不敢断言，他见过两次死亡，一次是被拉到医院的萧海，半路上就断了气；一次是奶奶，弥留之际床前伺候，终究还是斗不过阎罗。

谁都发现老黄最近身体不好，就连十班的岳楠都注意到了，他们现在希望老黄只是酒喝多了，好歹别出什么大事儿。

易寒把头靠在墙壁上，忽然开始害怕，想起了萧阳在省城骨折的那次。

他没见到手术过程，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打着石膏出来了，那时候人在病床上躺着，好歹知道还活着。现在才知道，这种不知后果的等，才更让人揪心。

他条件反射一般攥紧了萧阳的手，握湿了萧阳的掌心。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萧阳，你会不会，有天也这样？”

萧阳捏他后脑勺，“总忘坏处想，我真要有这么一天，也一定是一百多岁了。”

“对对，你这个心理素质和抗压能力，肯定比我寿命长。”

萧阳无语，得，又想偏了。

他开始解释，“也不见得，我以前也以为我心里素质好，但后来发现，大概是经历的越多就越脆弱，就像是见了我爸、我奶奶的死就格外害怕亲人离开，就像和你分过一回手就不能再有第二次。”

他接着说，“人都会老去，如果谁提前走了，剩下的那个也要牵着手笑着给他送行，感谢这辈子一起走过这么一段，遇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易寒边听边点头，许是今天的心情实在太多特殊，总是想一些有的没的，现在手里实实在在握着萧阳，感受着当下，就已经足够了。

——

老黄从急诊室里推出来已是半夜，易寒和萧阳不放心师母就一直陪着。

师母上前一步询问，“医生，我老伴儿的病怎样？要不要紧？”

“喉部发现了肿瘤，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肿瘤——有点儿知识的人都知道是个什么概念。

师母一怔，挨了晴天霹雳一般，直接踉跄着往后倒，要不是萧阳眼疾手快拖住，老人一定会摔在地上。

“师母，结果还没出来，您先别着急。”萧阳把师母扶到座位上，又给她到了杯热水。

萧阳想让易寒回去休息，“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宿舍，我在这里盯着。”

易寒没答应，萧阳是至少喝了半箱啤酒的人，没准儿还是“三盅全会”，他不放心。

“我陪你。”易寒说。

萧阳没多劝，后天就要回公司，跟易寒在一起的时间得用秒数，他觉得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并不能像之前设想的那样考完之后就可以为所欲为。

现在明白了易寒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在宿舍，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要跟自己母亲见面。

——

两人在医院呆了整晚，有那么个把小时，头靠着头在医院的长凳上小憩了一会儿，早上六点，萧阳去楼下买了小米粥和芝麻饼。

老黄的气色好了一些，喝了几口小米粥，强挺着挤出几句话，“老了，老了，撑不住了。”

萧阳给他喂粥，“黄老师，您还没到60呢，老什么？”

老黄叹气都很费劲，“哎，这嗓子什么样自己个儿知道，我这辈子谁都对得起，唯独对不起这嗓子，天天大呼小叫的，它早就该抗议喽。”

师母在一旁忍着泪，“知道对不住还那么使劲儿喊。”

医生叫家属过去，萧阳不放心就陪着师母一起去了医生办公室。

“怎么样？”师母问医生。

“喉癌，得马上做手术！”

萧阳赶紧把胳膊拦在了师母身后，生怕老人家承受不住晕过去，许是刚刚被“肿瘤”两个字打了一剂预防针，师母的反应倒是比之前平静。

“大夫，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萧阳问，

“把钱准备到位，再准备一些住院需要的东西，手术得安排时间，等通知就行。”

“大夫，喉癌的治愈率高吗？”萧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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