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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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闻宴身子骨好转以后, 速度不再是拖累,她很快就到了槐树林中,发现诡异的那个土丘上。

这座土丘如同一座巨大沉默的坟塚, 四周荒草萋萋, 一棵粗壮槐树从土丘底下钻出,它长得比槐树林里任何一棵树都要高大粗壮,像吸走了所有的营养。

闻宴看这棵槐树就脊背发寒, 倘若土丘底下当真是坟墓, 坟墓下埋葬的是人,那这棵槐树,岂不是正好生长在亡者的尸体上?

槐树吸阴, 槐树生长得愈粗壮, 供给它的人就越痛苦, 日夜煎熬……

饶是闻宴见多识广,也不禁为这种狠辣手段倒吸一口凉气。

到底是多大的仇恨,要这样对待一个亡魂?

这样想着,闻宴听到了一道,似有若无的痛呼声,低低的,有气无力。

“救……命,呜呜呜……”

“好……痛……”

这道痛呼声似乎是从土丘底下传出,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没有撕心裂肺, 却远比撕心裂肺地惨叫更让人毛骨悚然。

闻宴手中的子鱼,耳尖的听到了这声音, 激动地脱出闻宴的手, 爬到土丘上, 到处翻找:“阿娘,娘!”

这底下埋葬的,是戚明荷?

闻宴随着走了过去。

子鱼在土丘周围着急地呼唤,那声音却听不到子鱼的话,她已失去神智,有一声没一声的痛呼。

闻宴巡视过土丘四周,表情变得严肃:“锁魂阵。”

槐树为阴,以槐树包围在亡者四周,使得鬼魂受到迷惑,无论怎么转悠,都离不开这个地方,在一日一日的徘徊中,亡魂逐渐丧失了耐性,怨念滋长,最终只有成为厉鬼一条路。

谢稚视线从周围收回:“不止是锁魂,这棵槐树周围的运势流转,也很奇怪。”

闻宴顺着谢稚所说望去,凝了凝神,果然见这棵鬼槐周围,隐隐有乳白色气运缭绕。

一棵鬼槐,哪来这样的运势,只能是从别处吸收而来的。

吸收的是谁气运,可想而知。

闻宴脑海里第一想法是,康贾岩为了维持自身或者康家的气运,不惜下黑手,吸纳了戚明荷的气运。

然而,谢稚轻声提醒:“康贾岩的气运,确实有变动,却不是增添,而是在走下坡路。”

寻常人,气运起起伏伏,总会维持在一个点上下变动,所以有盛极必衰,否极泰来一说,而很少有持续下降的。

闻宴也想到了康贾岩那双断腿,传闻是最近马车翻倒,摔断了双腿,这种百年不见得遇见一桩的倒霉事,按理说不该出现在他身上:“是受到了反噬?”

谢稚淡笑,没有提供太多答案,让闻宴自行去探索。

康贾岩运势持续下跌,或许是受到了反噬,也可能是一身气运被别人吸纳而去。

又是气运……

闻宴转而开始在四周寻找进入土丘的办法,想要挖开土丘容易,然而鬼槐很可能与下方棺材相连,甚至钻入了亡者尸身里,强行开丘,一不小心触动鬼槐,就会导致下方魂魄魂飞魄散。

也有其他办法,可她的办法,都需要时间。

然而机会稍纵即逝,尤其是救人一事上,两天过后,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谢稚轻声道:“我有办法。”

闻宴转头,就见谢稚将手伸了过来。闻宴松了口气,熟练将手搭了上去,就见谢稚伸出手指往虚空中一划,无形空间顿时被划拉开一条黑漆漆的口子。

饶是见过谢稚发威,可眼见这人能面不改色破开虚空,闻宴还是惊呆了。

划破虚空,这得是多高的修为!

“谢大人,厉害呀。”

谢稚淡笑,对闻宴的称赞十分受用,带着闻宴踏步往虚空缝隙走过去。

一阵天旋地转,闻宴听到四周声响一瞬远去,一股莫名的恐慌爬上心头,睁开眼,就见眼前景物变幻,已置身另一处空间。

四周黑黢黢,入鼻是潮湿的土腥味,没有风,没有光,没有天地阴阳。

“别怕。”谢稚摊开大手,一团掌心焰噌地燃起,照亮空间。他的另一只手,紧紧牵着闻宴。

两人目光不约而同往前方看去。

四根婴儿臂粗的铁链哗啦哗啦摇颤,动静是从铁链悬吊的柳木棺材里传出的,棺材里传出沉闷的砰砰声,似乎有谁,在一下一下敲打着棺材。

让人粗目惊心的,是与棺材连在一起的那棵鬼槐,槐树主根在棺材里,千万条根系从棺材四周探出,粗粗扫过,还以为是从棺材里爬出的蛆虫。

在外面听到的那道的求救声,清晰回荡在逼仄空间里。

“痛……痛……”

槐木棺材里笃笃地响,棺材里那人力气似愈发微小,嗓音愈发虚弱,那是一个嘶哑的女声。

“救……命……好痛啊……”

闻宴开口问那人:“你是谁?”

问了几遍,那声音才木愣愣回答,“戚……明……荷。”

——戚明荷!!!

闻宴忍住震惊,看向谢稚。

既然是戚明荷,就必须赶紧将人救出来了。

可是……扫过一眼,闻宴便知这事她无法解决。

那槐树已与棺木成为一体,强行破棺,必然会伤害到棺材里被寄生的亡魂。

“谢大人。”

谢稚在闻宴开口一刹,便明了她意思,托着掌心焰的手轻一翻转,霎时一股黑雾涌出,黑雾涌向槐树棺木,雾里传来咔咔咔的吞噬声音,像千万只老鼠在啃咬棺材,待黑雾散去,就看见包裹尸体的棺材消失。

闻宴看到眼前的画面,深吸口气,头皮一下子发麻了!

只见一个淡金色的女鬼魂魄,四肢皆被柳木钉钉住,难以挣扎,那从棺材里探出的槐树根系,主根就在她腹部,无数细根宛若柔顺的头发垂下,覆盖住她整个躯干。

根系如有生命在蠕动,每蠕动一次,主根便微不可查的长长一截,粗壮一分。相反,戚明荷的魂魄像被吸走了营养的土壤,愈发暗淡。

戚明荷迟钝地张开口,还在呼救,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闻宴深吸口气,闭了闭眼,缓解掉胸膛的震颤。

作为曾被抢夺功德与气运的血包,她哪里能不明白,这种痛苦。

被蚂蟥吸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被霸道地夺走,连生命都无法支配的感觉,那是噩梦。

“谢大人,救人。”

闻宴开口,谢稚握住闻宴手掌的手紧了紧,似在安慰,随即再度出手,掌心焰中分离出一团幽蓝火焰,朝那鬼槐过分发达的根系汹涌而去。

如碰见克星,深扎在戚明荷体内的槐树根系,顿时想要逃离,却赶不上火焰的速度,很快被烧毁干净。

火焰在烧毁槐树根的同时,没伤害魂魄。

闻宴走到底下,在戚明荷鬼魂即将散落之际,快速取出阴阳元气符,将符往戚明荷魂魄上一拍。

一枚元气符没这么大能量,但戚明荷色魂体上,似乎还有另一股力量保护,在魂体将散那刻,自发展开修复。

双股力量,很快让戚明荷濒临崩散的魂魄,再度凝聚,魂体也飞快凝实。

但长时间的折磨,终究在魂魄上烙下深深伤痕,戚明荷如一片叶子落在地上,神情浑浑噩噩,嘴巴一张一合:“康贾岩……为什么……”

闻宴柳眉肃沉,胸口窝起怒火:“这事,还真是康贾岩所为,就为了取妻子身上的气运?”

谢稚沉吟,“看他面相,不似缺少气运之人,便是没有戚家帮衬,早晚也能靠自身取得一番成就。”

听到谢稚分析,闻宴冷静下来。

确实,以康贾岩本就惊鸿的气运,根本无须再借用别人的运势,也不能借用别人的运势,否则一个不小心,飞龙在天的势,便会被破坏掉,从而转向衰落,从此亢龙有悔,再难翻身。

康贾岩既不需要气运,为何要建立思荷园?

还将园子风水弄出困阵,将戚明荷魂魄困在阵法里,并在她身上种出一棵鬼槐,专门吸食戚明荷?

很多很多问题,闻宴也想问为什么。

也许,从戚明荷口中,能得到答案。

但眼下,还无法询问戚明荷。

戚明荷魂魄被日夜不停折磨三四年,神智早已不清醒,虽凝聚了魂体,想恢复清醒,还需要等待。

闻宴叹息一声,搭上谢稚的手,离开了土丘下。

槐树林里,无风也没月,一片窒息。

闻宴看了眼依然痴痴喊痛的戚明荷,想了想,放出怨鬼子鱼,“那就是你母亲,去跟她说说话吧。”

子鱼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女鬼,女鬼披头散发,形容枯槁,和记忆中总是优雅温婉的阿娘完全不同。

可他看了会儿,很快认出,这就是阿娘。

“阿娘!”许久没见到母亲的小男孩,抽了抽鼻子,想也不想,就扑进了母亲的怀抱。

戚明荷神色呆滞,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

子鱼没有放弃,一遍一遍地呼喊。

“……儿、儿子?”许久,戚明荷残留的意识被唤醒,待看清楚儿子的模样,悲痛不已。

为何儿子,也变成了这样。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猛一把推开子鱼,厉声道:“走,快走,他们就在这里,他们快来了!”

子鱼不明白,他好不容易才见到了母亲,不想再离开她了。

“走,快走啊,快走!”

闻宴甩过去一枚安神符,符没入陷入狂躁的戚明荷体内,将她安抚下来,“不用担心,再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你们了。”

“不过,你能说说,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虽然揭人伤疤,容易使得戚明荷再度陷入癫疯,但闻宴需要真相,不得不询问她这些年的经历。

戚明荷看向闻宴,也看到了闻宴身后的谢稚,她不知道两人是谁,可不可信,陷入了犹豫。

直到,子鱼用两只小手,抓住母亲的大手,“阿娘,他们是好人。”

戚明荷不相信所有人,却相信儿子的话,于是缓缓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其实,她是怎么死的,自己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那一次她和夫君康贾岩从山庄踏青回去,到家以后,忽然感觉到异常困倦,还没吃完饭就睡了过去。谁知道,醒来以后,就躺在了冰冷的棺材里。

棺材冷冷冰冰,狭窄逼仄。她闷得发慌,拼命呼救,想要出去,没人能听到她的呼救,她拼了命挠棺材,也没掀动棺材一分一毫。

她惶恐极了,还无比担忧儿子子鱼,每天晚上她都亲自哄他入睡,他还那么小,那么依赖她,没了她子鱼以后怎么办。

可她出不去,怎么都离不开这个棺材。

后来,更恐怖的事发生了,不知谁在她身体里放了一颗槐树种子,种子汲取她血肉生长,幼小根系钻入她的魂魄。最初她感觉到了细微的痛苦,像是有什么在肚子里钻,等两日后,槐树幼苗破腹而出,她痛得大叫出声,感觉魂魄被撕成了两半。后来,槐树越长越高,越长越粗壮,她却越来越痛苦,越来越虚弱。这槐树

和她儿子一样,都是由她孕育而出,却和儿子的可爱不同,无时无刻不在吸她力量的怪物。

被她成为槐树的怪物,钻出了棺材,在她身上生出了越来越多的根系,无数根系如同虫卵,在她的腹腔里蠕动,无法形容的痛苦遍布全身。

戚明荷痛得狂叫,拿头去撞棺材,可想到儿子还在外面,咬牙坚持。

她不知道是谁害死了她,却很害怕那人对她的夫君和儿子也下手,她还要出去,救她的丈夫和儿子。

万万没想到,她的所有痛苦,都是夫君造成。

变成鬼后,她耳朵异常敏锐,外界方圆百里的话,她都能听得清楚。

她躺在槐木棺材里,听见百姓议论,她夫君为她建造了思荷园,种植了满院子的槐木。

戚明荷这才知道,原来害她如此痛苦的槐树,就是她夫君亲手种植的。夫君在埋葬她的棺材顶上,盖了个思荷园,她还以为夫君过于悲痛,很想劝慰劝慰他,没想她孝期未满,夫君就迎娶了新人。

戚明荷心里痛苦,闷了许久,也理解康贾岩,那么大的家宅,还有子鱼,他迎娶新人很正常。只希望他们能好好照顾子鱼。

虽告诉自己该放下了,可当新人挽着康贾岩来看园子,指着坟头询问,“这就是戚姐姐的坟墓吗?”

康贾岩没有感情:“嗯。没什么好看的,该走了。”

到这一刻,说不心痛,是假的。

康贾岩,你迎新人就迎新人,为何还要带到她坟头?

康贾岩娶了新人,周围很多百姓纷纷议论,说天下间哪有继母肯对原配之子真正好的,孩子爹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可戚明荷相信,康贾岩不会这样,她了解康贾岩,他就算变了心,却是有担当的人,不会不管孩子。

可没想到,没多久,她又听到了噩耗,她的子鱼,落水而亡……

听到儿子死去,戚明荷痛不可遏,她不明白,为什么。

只是一个孩童,为什么不能容他!

戚明荷心里生恨,却依然出不去困住她的棺材,怨气滋长,养得槐树愈发粗壮。

冥冥中,有个声音在耳边告诉她,康贾岩当初接近她,并非是对她有好感,而是为了利用她,利用戚家的势力振兴康家。后来康家崛起,他不再需要她,就除掉了她,又因为她身上有些气运,还有点用处,康贾岩就建了座园子,将她埋在底下。

那声音一直说一直说,最后钻进了心里,她相信了,恨极了康贾岩。

他想利用她,她给他利用,怎么利用都行,可为什么连儿子都不放过,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大人,我想问康贾岩,为什么要对我们母子这样!”

戚明荷说着说着,恨意横生,几乎是瞬间被怨气裹身,有要化成厉鬼的趋势。

危急关头,一双小手,抱住了戚明荷胳膊,将她叫醒,“阿娘!”

戚明荷脑袋一瞬清明,一把抱住惊慌不已的儿子,“别怕,宝宝。”

子鱼摇头,哇地哭出声来:“阿娘,不要变成厉鬼。”

变成厉鬼,就会被送去一个可怕的地方,阿娘又要离开他了。

戚明荷对儿子无有不应,“好,不变不变。”

终究是对儿子的爱盖过心底怨恨,戚明荷克制住怨气,维持在怨鬼的程度,没能立地化成厉鬼。

闻宴瞅着这两母子,叹了口气。

得,一只小怨鬼还没解决,又来了只新怨鬼。

闻宴倏地转头,看向谢稚,“谢大人,这必须得给双倍功德吧。”

解怨功德双倍,出差功德也双倍,那岂不是六倍功德!

工作量临时翻倍,也算加班的。

谢稚像极了宠员工没底线的老板:“给。现在可要?”

说着,还真伸出了手。

闻宴赶紧摇头,她说着玩的。她欠的功德还没还,就跟债主又要起了钱,虽然债主厚道,她却会良心不安的好吗。

谢稚手在闻宴脑袋上摸了摸,才收回了手。

两人继续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闻宴道:“我觉得戚明荷没有撒谎,可正如谢大人方才说的,康贾岩本就飞龙在天,盛极必衰,太多气运于他并无好处,他没道理去抢夺妻子戚明荷身上的气运,跟没必要,杀害自己的儿子。”

倘若不是他,那还能是谁,能在康贾岩的眼皮子底下,害死他妻儿。

谢稚道:“你可曾怀疑过,肖夫人。”

闻宴点头:“肖夫人的举动极为怪异,可她受制于康贾岩,畏惧康贾岩与老鼠畏猫,哪来的胆子敢背着康贾岩……”

谢稚清冷道:“肖夫人在金蝉寺佛像面前的剖白,你相信几分?”

闻宴冷呵了一声:“感觉,没一句话可信了。”

肖夫人那么虔诚的当着佛祖说,她感激戚明荷,为此待母亲病好以后,就立即登上戚家的门要报恩。后来听到戚明荷之死,再度登门,偏就那么巧合的,遇见了醉酒的康贾岩。

听她这前半段,还以为康贾岩是色中饿鬼,肖夫人迫于无奈,又想照料戚夫人的儿子,才甘愿留在康家,对康贾岩没有丝毫爱意,只有恨。

可闻宴看到的事实,可没一句对得上的。

她伤心于戚夫人之死,想登门祭奠,结果跟戚夫人的夫君搞到一起,取代了戚夫人,成为康府新一任女主人。

她说担忧子鱼没母亲会受人欺负,结果子鱼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失足落水。

她说对康贾岩完全没有感情,可表现出来的,更像康贾岩对她毫无感情,而她爱而不得……

闻宴脸一下黑了。

在佛祖面前扯这么多谎言,怪不得祷告三年,佛祖都不保佑你。

换成她,三年来天天有人在她耳边叭叭叭唠叨一件事,烦死个人,还三句话里没一句真话,这种信徒她还保佑,不下封口咒,堵住她那张嘴就不错了。

闻宴嘴里的嘟囔,听到谢稚偷笑了一声。

闻宴扭头,余光恰好扫到他的笑,哼了一声。

谢稚顿时严肃起来,负手恢复鬼帝的威严:“肖夫人身上必然隐藏了秘密。而今疑点,或许不是康贾岩为何迎娶一个身份地位天差地别的肖夫人,而是,以肖夫人的地位,这辈子都难以接触到康贾岩,她为何能嫁给康贾岩。”

听起来,像是在讨论一个问题,可两人能成亲,到底是谁占据的主动,却很重要。

闻宴也觉得,比起深藏不露的康贾岩,还是先从谎言连篇的肖夫人身上调查,比较好。

两人当下决定,再回康家探一探肖夫人。

谢稚正要收走戚明荷与子鱼母子的魂魄,忽然叫住闻宴,“小宴,你看他们……”

闻宴望过去,顿时愣住。

只见正亲密说话的母子俩,魂魄愈发凝实了起来,同时,戚明荷身上流失的气运与功德,也在缓缓补充。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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