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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对症下药

一条条肠子，就这样呈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见过鸡肠，鸭肠，猪肠。

还是第一次看见人肠。

是既害怕又想看。

之前隔着衣服，大家都知道是有口子，可能还不会小。

毕竟从衣服上的口子上看，应该大小和衣服口子对应。

谁也没想到，这衣服质量这般好，比人的皮肤还坚硬，衣服没破多大口子，人肚子却破了个大口。

大到肠子都翻出来了。

要不是那些肠子还稍稍堵住了伤口，恐怕那血流得更快。

老大夫虽然从医多年，可他从未治过这样的病患。

一时半会没了主意，拿着马夫的衣服的那只手滚烫，不知道是给他盖上好，还是就这么掀开好。

这时候婆子已经被药房里的药童掐人中掐醒。

这里的药童虽然平时只给人抓药，但这种突然晕倒的，掐掐人中他们都是知道的。

看大夫没空，药童就接了这工作。

刚醒来的婆子看到马夫伤口，嚎啕大哭两句，眼见又要晕。

老大夫忙制止道，“哎哎哎，老妹子，老妹子，你可先别晕，这病人我们德济堂救不了，你还是另寻高明吧！”老大夫加快语速，生怕婆子又晕过去话没听全。

婆子听了，果然不晕了，改成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顾大夫，我知道您是镇上最好的外伤大夫。若是您都没法子，我家老头子就没救了啊！顾大夫，求求您，我老婆子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老头子啊！”

婆子说着将脑袋磕得“砰砰”直响，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看得人心酸不已。

一些泪浅的妇人已经跟着哭了出来。

人一弱就容易引发他人的同情，一些围观人群，也跟着求情道，“是啊，顾大夫，您要是有办法就帮帮这婶子吧！”

“是啊！顾大夫。”

“顾大夫。”

“顾大夫..”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听着这样的声音突然将顾大夫的思绪拉回的那个秋天，也是这样的声音。但人却是那个震惊世人的兄弟，医术之高超，堪称小神医之名。

人却从不自傲，对他们这些师兄弟更是照顾有加，特别是对他。

他今天能有这样的造诣，全靠他的细心教导。

他本该能走得一帆风顺，就因为那一次，最后..顾大夫在心里哽咽了一下，却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顾大夫手掌微微颤抖了下，紧了紧，轻声哀叹道，“各位，对不住，是老夫医术浅薄，还请另寻高明。”

说完便黯然离开。

这一幕恰巧被楼若淳给抓到。

楼若淳大概是窥探到了这个顾大夫的内心。

他应该是想治却不敢治。

想到现代那些治死人的医生，在那么开明的现代，他们都会迎来那些家属的无限谩骂，诋毁甚至羞辱。

最后那医生还很可能承受不了那样的压力的，导致精神失常，崩溃。

所以更何况在这人言可畏的古代，如果你治死了人，那可能迎来的不光是诋毁，羞辱，还很可能是一辈子失去从医的机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孰能不爱惜自己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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