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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牧秋白神情阴霾，一副极不耐烦的模样。

霍小山自知自己刚刚与刘小少爷的谈话，瞒不了牧二爷多久，而且隐瞒对他并没有好处，便如实回答，“还有告诉刘小少爷，请他高抬贵手放奴才一把。”

闻言，牧秋白勾唇笑了一下，“这么说你跟刘小少爷这位朋友闹掰了。”

他刻意加重朋友两个字，似乎在看霍小山的热闹。

霍小山神情淡然宁静，语气也不紧不慢，“不是闹掰，奴才只能奴才，奴才怎么能妄想跟刘小少爷牵扯关系，要是被刘小少爷家里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奴才还想活命呢。”

又不知哪句话惹了牧秋白不快，神色徒然一冷，“你是我的奴才，不是其他人的奴才。”说完似乎觉得不解气，“我想让你活着，你就能活着，我不想让你活着，你就得死。”

“为什么……”霍小山低头，细密的乌黑色睫毛轻轻垂落，掩盖眼睛里无法压抑的迷茫。

他不明白，像牧二爷这样的人，为什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拿走别人的性命，而他这种人却为了活命，却拼尽了性命。

“为什么？”牧秋白讨厌故意卖蠢之人，“你自己签的死契不是吗？”

“可是奴才，”他剩下的话没说出来，只是定定地看着牧秋白，那双眸子里洇浸了些许雾气，朦朦胧胧的，愤怒和绝望交织。

可是奴才也是人啊……

牧秋白看着霍小山眼眸中的泪水，他摆出一副疼惜的模样，潋艳狭长的凤眼充满柔情宠溺，说出的话却是嘲弄，“你怎么又要哭了，是想让二爷疼疼你，恩？”

他越这样霍小山就越觉得害怕，因为他知道二爷的温柔之下藏着的是危情。

牧秋白掐住他的腰身，双臂收紧，“你这么怕我，以后就别做惹我生气的事情，明白吗？”

“奴才，明白…”霍小山绝望地闭上眼睛，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可是二爷之前给过奴才一个准头，说是腻了就放奴才离开。”

牧秋白嗤笑着：“既然知道自己是奴才，就拿出奴才该有的样子，别以为宠幸你几天，你就把自己当回事了，竟然还敢质问我。”

霍小山听完轻笑一声，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这可悲的命运，他的心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的疼，天知道他问这些话是用了多大勇气，天知道因为那个准头自己仿佛看到了昏暗一片的生活中亮了一丝光亮。

如今却发现那光亮就像烛光一般，而他如同飞蛾。

他这一声轻笑，像极了嘲讽，牧秋白脸色冷淡，“你笑什么。”

霍小山身体颤抖着，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也只能无力的开口，“做奴才不就是应该时时刻刻笑着吗。”说着便努力扬起笑容，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

牧秋白看着霍小山故意摆出笑容的模样，心里厌恶，轻冷的勾起唇瓣，“朝云你可真是个好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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