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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金身

“启禀汗王，超勇郡王求见。”帐外仟忽禀报。

齐默特多尔钦后知后觉得动了动眼皮，“进来。”

一道很轻的帐帘撩动的声音后，便是一道脚步声。

来人停在了齐默特多尔钦两步后的地上，无言的瞧着床上的人。

虽是知道那是假的，但在这一瞬，他还是觉得绝望又难过。

若是真的失去了她……

他有些不敢去想。

齐默特多尔钦转过身来，自是没错过他眼里的哀戚，他所有的期待与侥幸在霎时全部被打破了。

他呼吸顿时停了一瞬，一股无力感席卷上来，脚步虚浮的晃了晃。

僧格林沂眼神闪了闪，上前两步伸手扶住他，“汗王仔细身子。”

齐默特多尔钦被他扶着在案桌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才问：“王叔寻本汗所为何事？”

僧格林沂：“惊闻王后亡故，汗王无心议事，臣便代诸位大臣前来，万望汗王保重身子。”

齐默特多尔钦眉眼冷然，“多谢王叔，本汗忽的想起，王后是由王叔护送而来，王后入葬之时还请王叔护送灵柩，也好送王后最后一程。”

“汗王所托，臣不敢推脱。”僧格林沂拱了拱手道。

他又瞟了一眼床上的人，嗓音低沉道：“汗王若没有旁的事，臣便先行告退了。”

待他走后，齐默特多尔钦唤来了仟忽。

“派人前去盯着超勇亲王府，有任何消息前来禀报。”

“是。”

日出之后，端妃独自来了嘉玥的毡帐。

齐默特多尔钦瞧见她，显然是想到了夜里时岑妃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论，没好气道：“你来作何？”

端妃中规中矩的行了礼，“事发突然，尚衣局那边没有备王后的寿衣，如今便是连夜赶也赶不及了，既如此，便穿平日里穿的常服罢了。”

她说着，从侍女手中接过了备好的衣裳，“去唤半夏与阿莫进来。”

“是。”侍女应着退了出去。

“本汗不允，出去。”齐默特多尔钦在她要靠近嘉玥时，头也不抬道。

端妃耷拉着眉眼，无甚情绪道：“若是王后娘娘在天有灵，汗王你猜，她会愿意瞧见吗？”

齐默特多尔钦忽的看向她，勃然大怒道：“滚！”

半夏与阿莫适时进来。

阿莫以为这话是在骂她，脚步顿了一下，在瞧见半夏上前后，也跟了上去。

“奴婢参见汗王，公主要换衣裳了，还请汗王回避。”半夏屈膝道。

“凭你也配跟本汗说话？”齐默特多尔钦的双眼，凌厉的像是刀子。

半夏面色不改，“公主去了，奴婢自是要让她走的安详些，汗王若是为难，奴婢拼了这条命，也会传信会京，求皇上做主。”

说罢，她抬头，梗着脖子毫不畏怯的对上齐默特多尔钦的视线。

齐默特多尔钦气笑了，起身冷笑了两声，“好，都是好的。”

最后，嘉玥还是穿着出嫁时的嫁衣入殓了。

对此，半夏道：“汗王与公主如此恩怨，若有来生，只盼公主与您不复相见。”

不知是否因这话太过伤人，齐默特多尔钦倒是没再阻着嘉玥安葬。

葬礼仪式是端妃操持的，据说岑妃自那夜便卧病在床了，几日都没露面。

科尔沁仪式不多，不过三日，便送葬了。

棺椁自大帐出，绕大殿一圈后从西北门出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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