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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到此地步

“确实，但那都是之前的事了。自从温府的公子被杀那案子出了后，蒋大人就同换了人一般。我们都估摸着与温府公子出事的地方脱不了干系。定是书房那地勾起了蒋大人的旧忆。”

“哎，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史师爷面相虽凶，但其实待我们这些下人都很不错，你与他这过节续不了多久，定会被他忘了的。对了，我叫高兴隆，你叫我大隆就行，我自十六开始便在衙门伺候大老爷，在这衙门也算得老人，你有什么问题皆可问我。”

杜歇秋点点头，“哦，那就麻烦高兄……大隆你了。我姓杜名歇秋。你既然说有问题便可问，那我就不客气了。这衙门不是缺人么，为何白日你们都睡觉?进衙门不是都要过文武双关么，可听你们这话，好似……。”

大隆豪迈笑笑，“杜兄直问就行，不必觉得难言。缺人不假，这不是交替干活么。蒋大人白日理新案，晚上要查旧案。晚上候他通宵做事的人自然只得白天睡了。我们这些人都是侍奉过上任老大爷的家丁，按蒋大人要求进来的只有一人，不过现在轮他当差，不在此处。待他回来我再给你介绍。”

杜歇秋听罢此话，不由抿唇点头，轻声叹道：“蒋大人都生病了，还如此不顾身体理公事，若不是受过刺激，定是位整大宋都不多见的好官。”

——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奉昌县人少地大，整条长街根本见不得几位行人，在已是掉色的墙畔，身着一袭深袍的卫峥便显得极是惹眼。

看着前面步伐急促的卫峥，其身后的金宴屏呼吸渐有些不稳，脚步亦快追不上前人。

“当然是躲掉梅柒柒，她现在定憋着一肚子火，要找我算账。”卫峥边说边回头看向金宴屏，这才发觉金宴屏已是离自己相当远了。

卫峥转身回走，至金宴屏身侧，到侧他方听到了金宴屏不甚安稳的呼吸，“不过几十步路就喘成这般，你不舒服么？”

金宴屏手撑旁侧浅墙，停下了步子，“哪里止几十步，早过千步了，不是我走的慢，是你走的太快。已是半个时辰了，走到此处，连一半的一半都未走过，以李昭的财力他根本就租不起马。若李昭真的来过衙门，他定没时间去到温府让众人看见。”

卫峥摸摸下巴，回道：“嗯。而且，我觉得就算李昭当日真到温府让人看见了又怎样，难道只到了便说明他杀人么？真不懂这大老爷到底是怎么断案的。”

“李盼也许并没将事说尽，详细的内容还是到温府去问问。卫施主，有关走镖，待人是其中极重要的环节。你若不今早学会与人相交，只怕……”

“我知道，知道。可又不是我一人，你不是在么，你说话温柔，很善待人，有你在身边我有何担心。”卫峥笑着，两颗不算锋利的虎牙亦曝在了唇外。

金宴屏非但没有跟卫峥一同笑，而且见他眉蹙眼暗，似是相当不悦，“我跟你是说正经的呢，你还笑。这一趟镖走完，我就要回山上了，我不能一直同你在一起。”

卫峥脚来回转动，将地面一片随风而落的叶子生碾成了泥，“好，你也知我最听你的话，不就是与人交善解么，我回去就去跟梅柒柒说些好话，消了她的气。不过……她若是仍对你有非分只想，还动手动脚的，那这朋友不交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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