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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一落千丈

不等蒋枫回话，陈长风忽直起身子，双手紧扯住了柯大夫的领子，前后摇摆不住，怒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说卖药给我？”

蒋枫唤了声住手，旁侧站着的几个捕快忙将陈长风重新扣在了地上。

“柯谆，你可欺瞒本官？”

柯大夫来不及整理自己被扯乱的衣衫，匆匆回道：“草民不敢，他千真万确来草民这处买过药。草民以前实在不知他拿那药害人。”

“可……大概一月前，我那干儿子曲沐江得您赏识寻了个衙门的差事，我从他处听说了温府少爷的事，也知晓了陈长风为温少爷的伴读，便将事猜到了几分。我几夜睡不好，良心上受不住便来了。大人，草民真不是故意的。”

听罢此言，蒋枫眉头忽皱起，看向立于大堂侧后的曲沐江，满眼写着多嘴二字。见他怒容，曲沐江溜圆的眼连同头忽垂了下。

“陈长风，有两人可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堂下无声一阵，众人皆等着陈长风开口，可半晌他就是一口不开，就在蒋枫再想逼问一句时，陈长风忽道：“我并非有意，一开始我不想的。是那人，那人让我下毒的。”

蒋枫似是没料到陈长风身后另有他人，“你祸到临头还想拉他人下水？”

“不，是那红衣女人怂恿我的。我本不想的。”

红衣女子四字响在几个知晓李昭事人的耳畔，相较他词此四字显得极是刺耳，蒋枫紧锁的眉头下方，两颗眼睛亦睁大了些许，“往下说。”

陈长风道完前话，忽周身一凛，转身往四处看了遍，似是想寻什么人，片刻过后，他终于将头回过，缓缓开口。

“早在我到温府做事之前，我便遇到了那红衣女人，她并未告诉我她的名姓，她只说自己有仇于温府，她知我也不喜温钰，便怂恿我帮她做事。”

蒋枫面上有加了几分不解，“不说来历，就是连名姓都不知，你便应了？为何？你难道就这么恨温钰？”

此言入耳，陈长风本刚平复的情绪又腾闹了起，“是。我当时是恨他，我恨他骗我，他说他出自寒门，记得刚入书院时他日日同我一起吃残叶稀粥，真是可笑，我竟信了。我还将自己家境同凄惨遭遇通诉于他，他当时怕是在心中暗笑我吧。”

“自李昭来后，我便看出他异于常人，似是喜欢李昭，他为了追求全科皆优的李昭，竟买通夫子换得仅次于李昭的成绩。他当时便可用银两换成绩，日后便能买通科举监官。我害他，也是为了同我一般的寒门考生好，包括李昭。”

“买通夫子？你何来此想法？凭空臆想竟能做行凶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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