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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有些伤心
薛凤容一时忘了手还淌着血,这一擦便把无数朱渍尽涂到脸上。直到口中尝到了些许血腥味道,他方才反应过来,“啧,我怎么总是这么倒霉。别吓着了,你就当是染料。”
桑欢拿过了刚才被薛凤容又放回腰间的手帕,抬手擦起薛凤容脸上的血迹,“我知道师父是真心对我的,师父的脸只用袖子凑活乱拭,给我擦脸却用新布。”
薛凤容听到这话心里有了好些安慰与欣喜,不过他嘴却似与心不相连,仍是说着颇引人无法接的话,“别误会了,谁管你……我这衣服可比这块布贵多了。”
“走吧。我先把你送回去。”薛凤容拿过了桑欢手中素绢放回到衣衫中,便拉起桑欢的手想将之带走。
就在薛凤容起身的一刹那,他的耳旁忽传来真阵阵喧嚣声,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声不好,想带着桑欢赶紧来离开。
“娘……”就在薛凤容想离开时,秋棠的身影忽显现在了前处,见到了她,不管预感多么不好,薛凤容还是收起了欲踏上的腿。
“大嫂,你怎么来了?”
秋棠没有答话,她目光本一直在桑欢身上,可她越走近,入眼的景物便渐明晰起来,一旁周霁的尸身亦入了他眼帘。
“你们杀了周霁?”秋棠眸光冒着寒气,在夏日竟看得桑欢不住往外冒汗。
“没有你们,是我杀的。不过……他已经中毒了,根本就活不了多久,我杀他也是不愿见他受苦。”
秋棠朱唇轻开,“我就知道,当桑元焕是好友的人绝不是什么好种。桑元焕为官时他只当周霁是自己所沾的一点污秽。如今他都身败名裂了,为何还饶不过周霁?”
“大嫂,周霁他不是什么好人,我本来不想说的……他对小欢所做之事您当真不知道么?那是人干的事么?”
秋棠忽将漆睫垂下来,“这是他桑元焕该还的,父债子偿理所应当。”
薛凤容气得将手握成了拳头,手臂不觉爆起了好多青筋,可念秋棠是桑元焕的妻子,他还是将一肚子骂人话压了下。
“少爷!少爷死了!”
正当薛凤容尽力压制心头怒火之时,忽从秋棠身后跑出了十余人。
薛凤容听声便知刚才那声音绝不是秋棠一人便可发出的,她身后定跟着不下十人。看着来势汹汹的十几手下,薛凤容又开时间紧张起来,不是因怕此些人报复,而是怕这些人误伤了他身旁的小童。
听到周霁死讯,几个家丁纷纷围到了周霁身侧,只见他们面色无动,除了刚才几句疾声,再看不出几人表情有其他颜色。
薛凤容甚是奇怪,别说寻常人就是闯荡江湖这么些年的自己见着周霁的尸身,都忍不住落下冷汗,可此些人却似见惯了般,只瞧了眼,便上手将周霁尸身小心的抬了起。
“我看见了,周少爷就是他带走的。如今周少爷死了,唯他满脸鲜血,定是他下的手。”秋棠指着薛凤容开口说道。
薛凤容深吸一口气,“我没想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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