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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身酸软中醒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剩多久,他眨了眨眼睛,视线依旧不甚清晰,耳朵里也像是隔了层水幕,声音听起来总是闷闷的,听得他头发晕。他凭身形和个头辨认了一下,床前这个人应当是张成岭。
周子舒心里一阵苦笑,果然,该来的一个也逃不掉。
张成岭见周子舒醒来,几乎要喜极而泣了,他替周子舒擦净了额上的虚汗,又扶他起来递上一杯温水。
周子舒缓了缓精神,四下望了望,问道:“其他人呢?”
张成岭自作主张地领会了“其他人”的含义,“师叔在书房帮大巫的忙,师父,要我叫他过来吗?”
周子舒摇了摇头,他隐约见张成岭的眼眶鼻尖似乎还泛着红,有些心疼地点了点他的鼻尖,“傻小子,我还好好的,又哭什么呢?专惹了你湘姐姐来笑话你。”
张成岭听他提顾湘,鼻子登时又酸了,他张开他那棉裤腰似的嘴,将上午温客行对叶白衣、对他自己和对顾湘的那些骇人听闻的话,原模原样地全抖搂了出来。
周子舒听完没说话,沉默良久之后,他拍了拍张成岭的肩,让他去叫温客行过来。
温客行出得书房,没直接进周子舒房间,他在门口深吸了两口气,把满脸的苦大仇深都咽了回去,绽出一个笑,摇了摇并不存在的尾巴,才喊着“阿絮”推开门去。
他坐在周子舒床边,抬手探了探他颈侧,笑道:“早知你能自愈,何苦喝那些苦药汤子?我在你这儿守了一天一夜都没见你醒来,刚一转身,烧也退了,人也醒了,那不如我走?”
原来自己已睡了一天一夜……周子舒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没顺着温客行扯淡,直截了当道:“我不过是睡了一觉,你寻死觅活的吓唬小孩作甚?”
温客行脸上的笑僵了一僵,他瞟了一眼张成岭,忽然想起先前自己身世被揭露时他对沈慎的那句“我不告诉你”,心说总有一天得找个由头给这小子臭揍一顿,让他学学怎么说话才好。
然而毕竟,没有那样椒???????樘一天了。
他看住周子舒,握住他的手,脸上依旧挂着笑,“阿絮啊,你不知道,布那个假死局的时候我心里可美了,我以为天这次真的要亮了,结果它还是给我虚晃了一枪,不过现在兜兜转转的倒与我最初的计划差不了些许,还多赚了个你。或许阿絮,你信命吗?”
张成岭又觉得有泪呼之欲出,他以为自己要将这一生的泪都落在今天,他吸了吸鼻子,一点声音都没敢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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