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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护士点了点头，翻着单子。

半响，拿出一张，有些遗憾的说：“这是裴小姐的死亡通知单，一直没人来领，能麻烦您带给其家属吗？”

陆池舟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喉咙像被堵着，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颤抖的接过了单子。

看着上面“裴恬年22，手术失败，死与脑癌”的几行字。

心里猛地一阵绞痛。

在医院坐到了天明，陆池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医院的。

待他回到院子里。

他看到裴恬家门口已经挂上白灯笼，上面写着大大的“奠”。

陆池舟攥紧了手里的死亡单，转头不再看。

回了家，陆池舟把自己关在房间……无数种情绪一股股涌上心头。

他把死亡通知单放在床上。

可风一吹，掉到了床底下。

陆池舟弯腰捡起来，却看到了床底一个不知被藏了多久的纸箱子。

他怔然伸手去拿，纸箱却被岁月侵蚀得不堪一击，‘嘶’一声碎裂开来，里面的东西便都撒了出来。

陆池舟一件件的捡起。

木质的小风车，陀螺，彩虹圈，滚铁环……

这些都是小时候裴恬送自己的生日礼物。

后来……渐行渐远后，他没再收过她送的任何东西。

陆池舟眼角突的红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早就尘封的记忆，只要一触发就如此清晰？

裴恬这个人对他来说到底算是什么？

他紧紧攥着风车，疲惫的闭上了眼。

第二天，陆池舟被院子的声音惊醒。

他拉开门，看到院子里来了好些人，抬着纸钱做的纸轿子。

院子里的其他人讨论着：“年纪轻轻的，唉，怎么得了这种病。”

“命不好啊，走了也好，下辈子投个好胎。”

……

这些声音像是蚊子一样钻入陆池舟耳朵里，无处可逃。

他攥紧手，薄唇微颤，任凭心脏紧缩的疼痛感蔓延至四肢各处。

陆池舟看到吴红霞心如死灰地抱着盒子，跟着丧葬队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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