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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段、段知友……快放开!”
从今天第一眼看见江淮,段知友就想这么干了,可白天连手都没拉上。他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江淮颈间,撒娇似地蹭了蹭,说:“只听个敲门声,我就知道是你。”
“放心,只给你看,我特守男德。”他小声在人耳畔嘀咕。
段知友身上湿气浓重,发间水珠还不断往江淮脖颈间滴落,江淮忍了一会儿,可这人抱起劲儿半天不撒手,他只得拧着段知友耳朵将人提开。
“啧,快去擦头发。”江淮正想抹脖子上的水,却记起手中还有一枝花,“等等。”
段知友这才注意到梅花枝,微微一愣:“送我的?”从前他对情侣之间送花毫无感觉,这时自己收到,才发现真的……还挺惊喜,虽然它看起来像是从城市绿化带偷折下来的。
江淮:“嗯,楼下花坛折的。”
段知友:“……”
哦,原来还真是偷折的。
江淮将花枝咬在齿间,腾出手把段知友的浴袍带子仔细系紧,然后将花枝插进系好的蝴蝶结中,抬头时眼中闪过满意之色,说道:“好了,去吧。”
等会儿,他要自己拆开。
段知友哪能知道江淮的小心思,他站在原地戳了戳蝴蝶结,嘟哝道:“系这么紧做什么,反正等会儿也要脱——”
江淮掀起眼皮,凉嗖嗖看了他一眼。
“哎说清楚啊,我大老远来C市找你,可不是为了这事啊!”段知友怕他想岔了,赶紧解释。
“是么?”江淮舔了下唇,神色无辜地说:“那就别做了,今晚我也挺累的。”说罢,他适时地打了个哈欠,道:“我去洗个澡,咱们早点睡吧。”
段知友呆住:“……啊?”
浴室里水声渐起。
春雨一般,淋在段知友心头。
江淮身影在磨砂玻璃上浮现,颀长而纤瘦,时而舒展时而弯折,虽然只能看清一个朦胧剪影,但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让段知友血气横涌,挪不开眼。
——他是不是故意勾我呢?
段知友坐在床边,阴恻恻地想。
不是吧,他很快否定,并且进行一些自我反思:“段知友,你脑子里只有下三路那点事儿吗?江淮已经说自己很累了哎!”
刚反思完,抬眼就看见江淮弯下了腰,躯体形成一道极其诱惑的曲线。
——他就是故意勾我!
操!到底有没有啊?
待段知友回过神,脚下已经散落了一地花瓣,在纠结时,他一直在无意识地拔江淮送他的那枝花。
看着一地零落残花,他讪讪地收回手。
“笃,笃笃。”
闷闷的响声忽地传来,段知友抬起头,浴室玻璃中央,贴上了一只五指舒展的白皙掌心,数道水痕从手掌边缘滑落,在又点了几下玻璃后,手掌缓缓比出一个手势:
“进来。”
这个指令如同主人对犬类扔出去的飞碟,段知友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凭着本能立即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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