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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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一件事：一步一步陷入无尽的黑暗与深渊中，走不出，逃不掉，发不出声音，触不到边缘。只能任凭无边无际的黑暗将自己一点一点吞噬殆尽。

伏城洗完澡后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秦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皮制沙发上滚落到了地板上，他身体蜷缩，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像一只小虾米。闭着眼睛，瑟瑟发抖，光洁的额头上因为难受沁出了许多细小的汗珠。

伏城走到他跟前蹲了下来，用手轻轻地拨了拨他额前的几缕碎发。还是像五年前那般柔软。从小到大他都特别喜欢手指穿过秦战头发的感觉，秦战的短发十分柔软，好比上好的锦缎，这触感让伏城一如既往的陶醉与痴迷。

以前一起上学、放学的路上；或者在午后散步的街角；在旁若无人的学校操场；在安安静静的图书馆；又或者是在经常光顾的小吃店……伏城都会对他柔软的短发爱不释手。拍拍头，揉一揉他又黑又亮的头发，这种宠溺让他们看起来亲密无间。

小时候，伏城每次抓他的头发，秦战会一脸不情愿道：“哥，你再抓下去我就要秃啦！”说完撅起小嘴巴，那小模样既委屈又可爱。

如果此时此刻伏城面前有一面镜子，那就在好不过，有镜子他便可以看看刚才陷入回忆中的自己笑得有多么幸福。

伏城又低头抓了抓秦战的发顶，这时候他才发现秦战的发色是深棕色的。他不喜欢男孩子染头发，所以秦战以前答应过他，永远不会去染发。

他答应他过的，不过这并不算什么大事。秦战还答应过他，永远也不会和他分开，他妈的誓言都见鬼去了。

那浅棕色的头发让伏城既愤怒又疑惑，他几乎发了狂一般匍匐在秦战旁边，将鼻尖贴近秦战的身体猛烈的四处嗅着，像猛兽嗅着被自己控制的猎物。可是那种记忆里根深蒂固令人陶醉的熟悉味道，还有他那张令自己日夜思恋的脸，是绝对不会错的，他的确是秦战，是那个让他现在又爱又恨的大骗子。

刚刚抑制住的恨意又快要喷涌而出。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像一头饿狼般扑上去撕咬他……

伏城弯下腰再一次抱起了蜷缩在地板上的秦战，坐在了沙发上，他把秦战横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秦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白色的衬衣扣子挣脱开了几颗。颈部以下洁净的肌肤一览无余。

看着看着伏城突然吃了一惊，秦战白皙的脖子上竟然还带着那枚用项链穿起来的戒指，那是自己五年前送给他的。他内心闪过一瞬间的挣扎，不过他最终还是以，秦战只不过是想为他们之前的种种美好留下一点纪念罢了，将心里燃起的一点期待给熄灭掉了。

“好热啊，”怀抱里的秦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大大的眼睛懵懵懂懂地望着伏城。他眼角微红，眼尾长长的睫毛不知是被泪水还是汗水打湿粘在了一起。四目相对时，伏城的目光冰冷锐利，秦战望着他，不聚焦的双眼慢慢的爬上了一层雾气。

秦战盯着伏城看了许久，才犹犹豫豫地用一只手环抱着伏城的脖颈，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来摸了摸伏城的脸，又像乖顺的小狗一般把鼻子贴在伏城的衣服上使劲嗅了嗅。

“是哥，城哥吗？”他声音打着颤，听见秦战叫他，伏城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听见秦战叫自己哥了。

“一定又是在做梦吧，这些年不是一直都做这样的梦。唔，好难受……”没有得到回应的秦战声音越来越细微。

看着他如殷桃般诱人的嘴唇微微张合着。伏城一手托着秦战的脑袋，一手揽着他柔软的腰身，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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