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江不太明白贺郁孤的做法，但还是乖乖的往后面站了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秒，贺限直接是把桌上的全部书都推了下来，笔墨纸砚骨碌碌的砸了一地，有些甚至还溅到了贺郁孤身上。

贺郁孤这次也是奇怪的没发脾气，只是将夏清江护好以后，弯下腰从地上随意捡起了一个翻来的奏折，上面满满的红印，不出所料应该是从边关加急赶来的。

“西北浍河，图栖人反叛，至今已有三座城沦陷，请速派增员……”贺郁孤缓慢的念着，低沉的嗓音萦绕在贺限耳边，久久挥之不去。

“你想说什么？你是想告诉我我不配吗？”贺限抬起了头，眼睛睁的极大，眼瞳通红，嗓音也是无比沙哑的，仿佛带着深深的怒气。

“我只是在告诉你你接受不了的事实。”贺郁孤将奏折合上，抬脚踩上了散落在地上的其他东西，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贺限面前，将奏折摔在了他面前。

话语的温柔与动作的蛮横让贺限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回答，只能将手越攥越紧，直到指甲都深深的嵌进肉里。

贺郁孤只是将手背在身后，背脊挺直，只是微微的眼睛向下，高贵的睥睨着渺小的贺限，然后嘴唇微动，一字一顿的说到，“你太弱了。”

贺限想站起来和贺郁孤辩论，和他争吵，可他的双腿已经脱了力，胳膊也止不住的颤抖，嗓音比刚才更加沙哑了，像是直接来自心底的一样，没有响度却莫名的多了力量，“我不该错的，我不会错的。”

“可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一语中的，贺限很无辜的问出了他的问题，“为什么啊。”

夏清江看着贺限，他没了凌厉的锋芒，没了孤傲的自信，没了深沉的眼瞳，就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般，从不为了自己的错误低头，桀骜不驯的想要征服一切不顺从于他的。

可到头来，他还是那个十几岁的孩子。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啊，明明是他们得寸进尺不知满足，我已经给了他们最好的待遇，他们却还要进军边关！”贺限坐在椅子上，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脑中一片空白。

夏清江也是头一次见这个样子的贺限，到有几分像贺归雁了，都是一样的傻。

“所以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会归顺？”贺郁孤说。

贺限的眼睛迷茫的转着，他想回答，可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只是他内心深处给予他的最能让人信任的答案，换句话来说，这是他灵魂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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