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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癸亥:晨间叙话
回到悟绛峰后修养了一段时日, 这日清晨窗外的鸟叫声清婉悦耳,被吵醒的藜谟迷迷糊糊在床榻上翻了个身……一头撞进了某个人的怀里。
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藜谟就看见本·应·该在山顶的大殿里闭关的师尊, 正睡在他身侧, 两只手还十分有力的环在他腰间。
“……”藜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寝衣,虽然有点因为睡觉时的动作散开了,但是还是穿的很严实。
……这就好。
至于见到师尊睡在他身边这件事,怎么说呢,不能说震惊, 只能说麻木了。
从天沧秘境的事情结束他与师兄们都回到悟绛峰之后, 每日无论晚上的时候藜谟如何绞尽脑汁拒绝师尊想要双修的想法, 第二日自己还是会在师尊怀抱里醒来,毕竟这么多年习惯穆修远的亲近之后让藜谟突然对这种气息产生警惕, 原谅他这个本来修炼就不怎么上心的咸鱼做不到这么条件反射呀!
所以每天醒来第一件事都是不得不下意识的看看自己贴身的寝衣和虽然没了但是可以当它有的贞操还在不在, 这种微妙的感觉谁能懂!
不过往好的说, 虽然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和师尊同床共枕这件事,好在双修这个底线藜谟还是守住了。
感觉到藜谟醒来,穆朔离立刻睁开眼睛,翻身压在自家弟子身上,但是也不算完全压住。
双手撑在藜谟枕边的穆朔离看着藜谟的眼眸,询问道:“今天?”
“……不行。”藜谟推了推身上的穆朔离,“不行就是不行,起来。”
无论穆朔离问多少次,关于他们能不能双修这件事藜谟都要坚定的拒绝, 一点错觉都不能留!
万一留了点‘可以’的错觉, 倒霉可就是藜谟自己了, 他可不是穆朔离这个渡劫期的对手。
虽然, 如果藜谟真的不愿意,他相信师尊也不会用强的就是了。
不过既然言语能拒绝的事情何必上升到巧取豪夺虐恋情深的层次,这修真界在他一觉醒来后莫名多了许多好戏连台的场子,藜谟可不想自己也成为这些戏中人之一。
不过这边听到藜谟的拒绝,穆朔离虽然一如既往的表情冷漠,可是压在藜谟身上不愿意动的态度显然也有些偏执的不甘心了。
“这次什么理由?”穆朔离微微压低身躯,整个人笼罩在藜谟上方,待着莫名的压迫。
不过躺在床榻上的藜谟脸色如常的把上方师尊的脸庞偏向窗户,道:“看,大白天的,不可白日宣淫。”
“你昨晚也不肯。”穆朔离语气平静。
“是吗,可能日子不对。”藜谟眨眨眼。
“什么日子才行?”穆朔离问到。
“什么日子都不行。”藜谟微微一笑。
“……”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的时候藜谟已经下意识抱住了穆朔离的脖子,从床上翻起身的穆朔离坐在床榻上靠着窗边的木台,藜谟被他抱起身后此时整个人坐在他怀里,两人素锦的寝衣凌乱,铺在床上的长发凌乱的交织。
缓了好一会儿,坐在穆朔离怀里的藜谟忽然想起许多年前在凡尘界初见师尊的场面,那时穆修远仙风道骨超凡脱俗,一举一动礼仪姿态就像是书里走出来的标准到苛刻的模版。
世人皆知天道门的空青上尊穆修远是走无情道的翘楚,却极少有人见过穆修远的真人,也极少有人知晓穆修远在成为修士之前曾是凡尘界一个世家大族的子嗣,一言一行间皆是最传统不过的礼仪。
很多年前秦博文还不是天道门的掌门时,对穆修远这位二师弟的看法是‘永远礼仪周到,却也从来冷漠疏离’。
很难形容那是什么感觉,似乎从一开始穆修远身上就带着一种对这个世界的漠视,他能够看清许多事情,可是从来不会主动插手任何事情,仿佛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对这个世上的一切都了然于胸却漠不关心。
事实上直到藜谟出现之前,秦博文也从没想过二师弟穆修远会如此喜爱一个人,毕竟在藜谟之前穆修远已经收过好几位弟子了,就算是亲手从外面带回来的四弟子应凉,除了师尊的责任外,穆修远对他也没有更多的关注,所以当初藜谟才被穆修远从凡尘界带回来的时候,秦博文一开始也没有太在意。
直到年纪还小本来该先在外门修炼的小藜谟在正式拜入天道门之后,又被穆修远从外门抱回了悟绛峰,秦博文才发现自家二师弟终于有了些似人的情绪波动,而不完全像是极端的无情道修士了。
其实虽然修真界中有着有情道和无情道的划分,不过事实上无情道也不是真正的无情,有情道也不是真的感情真挚,所谓有情还似无情、无情还似有情,修真一途最本质的还是去伪求真,寻找真正的自我找到最让自己舒适的逍遥,修炼无情道或者是有情道不过是去伪求真中使用的不同方法而已。
因此修炼有情道的修士也有可能成为抛弃妻子的冷血人渣,修炼无情道的修士也可以怜悯苍生,把小爱化大爱,坚持自我,修得真正的长生大道。
在这个过程中,或许有修士走到一半发现自己走的道路不适合自己,于是换个路走,从有情到无情,从无情到有情,这在修真界中最正常不过,只是因为无情道确实很难坚持到最后,许多人走到一半就发现自己不适合无情道所以转修有情道,因此才有无情道难修的说法。
可是也有些修士不信邪,执拗的只想一条道走到黑,秦博文曾经就因此担心二师弟穆修远也是这样极端的修士之一,不过好在他杞人忧天了。
所以在藜谟年幼时,有时跟着师门的师兄们在学堂修习会碰上掌门师伯秦博文给他们讲习,每每讲习结束后师伯秦博文都会拉着他说好一会儿话,聊的也不是什么高深的修行之事,只是询问藜谟在悟绛峰的生活如何。
如果听到藜谟提起他与师尊穆修远相处的事情,秦博文这位师伯的表情就会变得特别欣慰,还会很和蔼的摸摸年幼的藜谟的小脑袋,说上几句诸如‘你这性子倒不错’‘不用怕麻烦,有问题就该去找师长解决’,诸如此类的话。
当时年纪还小的藜谟其实也有点搞不清楚师伯的态度和意思,后来在天道门里待久了,慢慢的琢磨出了点感觉,也许师伯秦博文曾经是在期盼藜谟的出现能让他们师尊穆修远有所改变。
但是很难说这些改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至少时至今日对于被穆朔离圈在怀里总是要在大清早浪费时间应对一些匪夷所思的提问的藜谟来说,大概,也许,这种改变如今变得的有点离谱了。
“……师尊,我今日要去打扫大师兄的屋子。”穿着寝衣靠在师尊怀里吹了点窗边的冷风,虽然成为修士之后有灵气护体藜谟并不怕寒冷,不过条件反射忍不住在清晨的冷凝中瑟缩了一下,也是没有办法。
感觉到藜谟的瑟缩,穆朔离扯过一旁的被子包裹住坐在他怀里的人,几息之后被护着严严实实的藜谟就只有脑袋还露在外面了。
无奈的把脑袋靠在师尊肩头,藜谟道:“您让我起来穿衣服,天亮了,赖床不好。”
“你经常赖床。”穆朔离言语平静,虽然说出的事实有点感人,不过他完全没有嘲讽自家小弟子的意思,只是寻常的道出事实。
……虽然事实有点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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