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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城南旧事

交警到医院来给他俩做笔录。

言明澈仔细地回想当时的状况，把肇事的那人特征描述清楚，又客气地送走来人。

在陆父的强势要求下，陆柏臻必须在医院老实待够一个星期。几天后，他手上的伤疤已经结痂，脱去了绷带，可以独立抓握物品。可不能多看电子产品，平日里最多翻阅下书籍打发时间。

较为可惜的是，带陆柏臻去探望外婆的时间要延后了。

言明澈回归学校，每天下课过来看他，然后再回去喂猫。眼见着陆柏臻身体逐渐恢复，可脸色却一天比一天更臭。

这天，他把带来的换洗用品摆放整齐，又顺带整理了一下房间的物品。得了空之后，他坐在椅子上做水果拼盘。

陆柏臻靠在床头看书，忽然出声道：“你游泳技术不错，练多久了？”

言明澈想了想：“快二十年了。”

“契机？”

“我小的时候，和外婆住在城南的老城区。那片环绕着一条护城河，一到夏天，便会出现多起学生溺水事件。外婆担心我出事，从小带我到游泳馆训练。虽然后来没有走上运动员的道路，但我一直坚持这项运动。”

言明澈把盘子放到床上小书桌，抬头，“那你呢？为什么会……怕水？。”

陆柏臻把书一合：“也不是不可说的秘密。我十岁那年暑假，被我爸的仇家绑架，套了麻袋丢进河里，差点被淹死。自此以后，若非必要，我基本不下水。”

他拿了叉子，叉起一块水果，“说起来，那件事正好发生在城南淮安路。好像闹得挺大的，你没听说吗？”

“暑假有段时间，我发起了低烧，在床上躺了差不多半个月。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只留下模糊的印象。”

陆柏臻呼吸急促了几分，声音有不自觉地颤抖：“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发烧吗？”

可言明澈想着旁的事情，也没留心他的举动，无辜道：“不知道。”

前者一时气急：“你居然忘了！”

“有什么问题吗？”他一愣，侧颈回看。

“没有！”陆柏臻别过头。

“不说算了。”言明澈不想哄他，抬腕看了一眼手表。

冬天下午五点的傍晚，天色已经快黑透了，司机还在外面等着。

言明澈顺手提了袋垃圾，对床上那人道：“我回家了，有事情手机联系。”

约莫十分钟后，安静的走廊传来皮鞋触地的声音，没见到人，呼声却先一步传来。

“阿臻，我来了。”祝辰逸大大咧咧地挨着陆柏臻坐下，捻着叉子戳了一块草莓，塞进嘴里，“我一下班就来看你了，感动不？”

“你渠道广，帮我查个人。”

“谁？”他眉头一挑。

陆柏臻道：“阿颜。”

一颗蓝莓呛在喉头，祝辰逸猛地咳嗽才将其吐出。

“不是，过去多少多年了，五年前新建的楼盘都住旧了，那人可能移民国外去了。又不是没找过，问题是找不到线索，我能有什么办法。”

“言明澈当年居住在城南，并且擅长游泳潜水。”

祝辰逸眼睛一瞪，接过话茬：“所以，你怀疑他就是救了你一命，让你心心念念惦记了多年的言哥哥。”

陆柏臻倍感苦恼：“他根本不记得那段时间的事情。所以我要你帮忙，查一下他们之间是否有关系，或者是我出事那天，他是不是也曾到过淮安那条路。”

祝辰逸无奈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妥协般地回道，“遵命，陆哥！”

“我去找我那混黑社会的大哥，他长期在城南放高利贷，混在街区里，说不定有消息。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

“我知道，谢谢。”

祝辰逸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客气。”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他又翻开了书本，脑中却在想过去的事情，心里自顾自地问着：言明澈，会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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