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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阿九没有回来,宫人里有宫女吓哭了。
第六天,阿九没有回来,夜晚的风雪有胆寒的喊杀声。
第七天,雪停了,清晰地看见帝后住所方向燃起了红光。
我平静地在宫里绣一条手帕,红梅朵朵似血。
整齐肃杀的军队踏破白雪,行宫门被撞开,宫人们还来不及逃跑就已被斩于刀下。
前几天伏在我脚边扯着我裙角哭着说害怕的宫女的头滚到我脚边,她的表情停留在尖叫的瞬间,现在她不会害怕了。
血原来这么难闻。
长刀依次出鞘,稳稳地指向我,在战场上淬炼过的军人,让人本能地胆寒。
我落下最后一针,咬断线尾,红梅傲雪的手帕平平整整地放在膝上。
刀阵分开一个开口,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他摘下头盔,露出在西北饱经风霜的脸,左脸上有一道贯穿半张脸的刀疤,冷冽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
「好气度,现在还有闲心绣花。」
我不惧不怒,平静地看着男人,他的眉眼总让我觉得熟悉。
「为自己准备身后事而已,将军杀我,可用此帕覆面。」
纯白的帕子上飘落的红梅,像是一滴滴血。
中年人看了眼,嗤笑,「可惜公主的技艺,不过不行,妖妃的女儿,需要斩下头颅,高悬城门,以振奋三军。」
他刻意加重了「斩」字,想击碎我伪装的镇定,等着看我痛哭流涕。
可惜我没有,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那可惜了,我从早起就赶着绣出来的。」
我站起身挥落手帕,「将军,请吧,想要在哪里杀。」
中年将军挑眉,认真地看了我,又说了一次,「公主好气度。」
出了宫门我才看见宫道上血洒满了白色的雪地,温热的雪融了冰雪,冰雪又迅速冻上,原本漂亮的宫道一片狼藉。
中年人走在我身边带路,他的手一直搭在刀柄上,「我们战场上下来的人,没有什么狗屁老少不杀,妇孺不杀,在战场上,谁都是敌人,不杀他们,死的就是自己,就是兄弟。你自认倒霉吧,如果是别人说不定饶你一命,碰上的是我,我绝不会手软。」
脚下的雪又滑又难走,才走了一会裙摆上都是血水污渍。
「将军难道以为时至今日,皇后和贵妃还能各退一步和平共处吗?」
中年人沉默。
早已不死不休了,在这个旋涡中的人谁也停不下来。
代表皇后的他,代表贵妃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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