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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卿池究竟是什么人，组织要护着他？

她想不通。

“去哪？”阿泽问，语言精简得仿佛多一个字会要他命似的。

顾惜依没有隐瞒，道：“东林破庙，我自小长大的地方。”

……

两人一路无言，渐高的太阳却因枝叶茂密而透不进太多光，并不燥热。

他们到得早，老和尚并未出去化缘，坐在庙中残破佛像前咬着昨日剩下的馒头。

“爷爷。”顾惜依在门口不重不轻地喊一声。

一群睡眼惺忪的孩童比老和尚更快地投来目光。

“小依姐姐！”

一时间原本平静如死水的破庙重新焕发生机，十几个孩童扑向她身边，而老和尚却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只幽幽地瞟了一眼门口两人。

顾惜依心头一紧，无心分派包子，挑了一个看上去比较沉稳的大孩子，让他帮忙分发，而自己径直走向老和尚身边，单膝蹲下，又浅浅地唤了一声：“爷爷。”

“你有心了，”老和尚这才出声，还抬眸扫过她身后的阿泽，“这次还带朋友来探望我。”

“爷爷，这是五百两，您收下。”顾惜依开门见山道，“我和韩公子是假成亲。韩公子聘我保护他，每月两百两，剩下的是我在韩府的月禄和假成亲的聘礼。”

背后的阿泽唇角微不可见地扬起，他连喜悦都是那么地收敛。

老和尚未瞧银票一眼，道：“保护？有人要杀他？”

顾惜依想过许多老和尚会说的反驳的话，但单单没想过这一句，她怔了一会儿，点点头。

不知何时，老和尚的目光变得深幽起来，沟壑满布的唇角微勾，淡淡的苦涩填满这张饱经风霜的脸。

他伸出瘦得皮包骨的手，接过那五百两，混沌的眼严肃而坚定，道：“这些钱我先收下。日后若是我不在了，你替我好好照看这群孩子，别让他们变成下一个你，成为只能任凭他人摆布的棋子。”

“爷爷？”顾惜依秀口微张。自认为很好的伪装却被人轻而易举地拽下，怎能让她不震惊？

连一向冷静的阿泽都微微眯起眼，做好战斗准备，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好像知道不少事情。

“你是谁？”一旁吵吵闹闹的小孩子堆里突然传来一句，三人几乎是同时本能地极快转头。

来人他们三个都认识，是韩卿池。隔着人群，他逆光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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