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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炸毛了?”韩卿池也不和她计较,自顾自道,“情绪表露得这么明显,可不是一个好细作。”
细作?
顾惜依冷笑:“你不信我,以为我是九爷派来盯着你的,还是你在试探我对你的忠诚?”
“别想太多,”韩卿池耸耸肩,“我只是随口一说。”
谁信?反正顾惜依是不信的,但也没和他继续争辩下去,一屁股坐在蒲团上,靠着桌角闭眼小憩。
韩卿池见她不想搭理自己,知趣地闭上嘴,也在一旁坐下,打坐休息。
这几日的布局谋划着实让韩卿池劳心劳力,一静下来,他竟挡不住困意,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在炽热烛烟笼罩下,他梦见小时候的自己。
那时的他多小啊,站起来还没有供台高,也看不见神龛上的姓名。
初到韩府时,他经常被大夫人江芷刁难,在祠堂罚跪是家常便饭,而韩商总是陪在他身边,静静地在蒲团上跪小半天。
后来他渐渐长大,韩玮、韩琏漪出生,韩商陪他的时间愈来愈少,他明显能感觉到韩商对他比其他孩子要疏离,年少的他不知道原因,只以为是他小时候不在韩商身边长大的缘故。
直到楚桑的出现,他才知道自己不是韩商的亲生儿子,而自己身上又背负了怎样的血海深仇。
梦戛然而止,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睁眼,只见顾惜依站在供台前歪着脑袋,嘴里还振振有词:“七十八,七十九……”
“在念叨什么呢?”韩卿池悄无声息地站到顾惜依身后。
顾惜依被他吓得小小地颤了一下,嗔道:“数牌位。对了,当年右党倾覆,共牺牲了几个人?”
“嗯?”韩卿池微微蹙眉,虽不明白对方为何要问这个,但还是沉声应道,“一百零七人。”
一百多个人,其中有四分之一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在一夕之间全为阶下囚,泉下鬼,而他却忘记了一切,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年,让他如今如何能不恨,不用尽一切去复仇?
“那就没错了,”顾惜依微微颔首,“这里共有一百零七根长生烛。”
!韩卿池的神色蓦地严肃,转头望向满墙的白烛。
“其实韩老爷也是挂念着韩丞相的,”顾惜依盯着一根热烈跳跃的火苗,“若是你肯坐下来,好好同他说一说,他也许会给予你帮助。”
“……”可身后的人沉默不语。
即使韩卿池心中心思万般流转,但都化为眉尾那微微的一颤。
他在想什么,无人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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