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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死后，姜恬总是变着法向她爹告状，然后又说她还小，不懂事是正常的，自己不追究，然后她就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后来她学会了反击，姜恬才收敛一点，而她爹却说是姜恬让着她，彼时的她不再反驳，只是笑笑，不管他人怎么说。

“你……”姜恬欲言又止，“罢了，我请个教习嬷嬷，让她来教你。”

“不必。”顾惜依直接拒绝，“我娘教过我怎么做人，不劳您费心。”

江卿池怕她们吵起来，赶忙附和道：“伯母，您放心，您别看我娘平日里不苟言笑，但她人很和善，绝对不会为难惜依的。”

姜恬双唇微张，客套的话还未出口，就被顾惜依呛言道：“我不争不抢的，谁会为难我？有的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谁都和她一样小心眼，还巴不得我死，说不定昨夜的火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说完，她直直地望着姜恬，像是要将她看出个窟窿般。

姜恬知道她的脾性，以为她又在使小性子，无奈地叹口气，道：“起火的事就交给衙门的人查。关于礼数，随你吧，反正有你爹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该受的委屈在我娘死后的头几年早就受完了。”顾惜依冷漠着脸，是一点情分都不给姜恬留。

姜恬没再同她纠缠下去，免得让江卿池看了笑话。

这一餐饭，谁都吃得不开心。

从饭厅里出来，江卿池有些失神，惜依好像和自己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了，从一只慵懒的猫咪变成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恍惚中又有些心疼。

看顾惜依一直板着脸，他努力地寻找话题：“你对你大姨娘说话为何这般冲？”

他父亲并未纳妾，所以于他而言，有妾室就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并没什么敌意。

顾惜依背着手，踱步道：“对不喜欢自己的人，并不需要笑脸相迎。”

“她为何不喜欢你？”他不解，顾惜依虽是娇蛮一点，但待人大方又真诚，没有人会不喜欢吧？更何况还是一家人。

“她为何会喜欢我？”顾惜依侧头看向他，“因为我的存在，她不能由妾做妻，她的儿子只能是庶子。”

“啊！”江卿池这才转过弯，“所以只要你死了，她能成正妻，你哥就是嫡长子。你怀疑是她要……？”

他本来以为纵火是府上下人的私怨，这样看来可能是宅门嫡庶斗争，正妻、嫡长子确实对一些人来说很有吸引力。

“对。”顾惜依毫不避讳，“她是目前嫌疑最大的人，但我没有证据。”

本来可以从姜恬的金钱来往查起，但顾府的账簿在姜恬手上，她根本看不见，所以只能从放火案入手，只要找到防火的人，就可以顺藤摸瓜，抓出真凶。

“先等衙门的人怎么说吧，贸我们贸然可能会打草惊蛇。这次惊动衙门，她应该会收敛一点，不会轻易出手”江卿池宽慰道。

“嗯。”顾惜依淡淡应道。

江卿池发觉顾惜依并没开心起来，也跟着郁闷了，努力想了许久，忽地想起早上刚到手的那袋银子，道：“走，我带你去买衣裳去。”

“这么热，不去。我有点困，补个觉先。”

“好，我也去补觉。”江卿池昨夜回去之后又想了许久，到很晚才睡，此时也犯起夏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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