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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去A市录节目？要是能把裴小……
叶诗雅最近不好过。
十分、且极其的不好过。
节目组在那件事过后, 将所有练习生的手机都搜刮干净，连带着宿舍都搜刮了里三遍外三遍，但凡是能够联系外头的设备统统收走。
叶诗雅藏在床板底下的那个手机也没放过。
收手机那天。
当选管从她床位那拿出那部藏了许久的手机后，周围所有室友脸色都变了。
有人阴阳怪气的嘲讽道：“某些人藏的够深啊, 都一个多月了, 我们可从来不知道, 咱们宿舍里还藏着这么一部手机呢。”
叶诗雅没吭声，她无话可说, 也没什么可辩解的。
其他人藏手机，大多会把消息和同宿舍的选手稍微提一嘴, 大家帮着掩藏, 而她不能。
因为这部手机是她专门联系裴纪安的，短信内容若是一个不小心外泄……
不用想，那已经不是上了热搜，花点钱就能压下来的地步了。
之后, 叶诗雅该如何就如何。
周围人的异样眼光。
队伍成员明里暗里的排挤。
就连之前对她再和颜悦色不过的选管，工作人员, 乃至于几位导师对她的态度都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都忍下来了。
外头有裴纪安和汪晴这母子俩保驾护航, 加上上次舞台的表现, 她并不害怕。
只要抓住每次的舞台, 又有什么不能翻身的？
机会难得, 她不想放弃。
不过叶诗雅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阮棠是有真才实学的, 每次路过原创组听到里面悠扬上头的音律, 同组的几个练习生总是会冷言讥讽，又或是暗暗嘲笑。
“呀，阮老师真厉害啊, 以前学的导演系，对音乐也是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呢。”
“就是！早知道我当初就去原创组了。”
“羡慕死了，听说原本阮老师只负责曲子的，后来她们又是锤肩揉腿的，又是好话连篇的，歌词都改好听了不少呢。”
“果然阮老师每次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实比谁都心软。”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那些在后面传谣的是什么想法。”
“嫉妒羡慕恨吧，酸鸡呗。”
……
类似的话语，叶诗雅没少听。
起初，她确实是生气的，后面听得多了，就忍不住自嘲那时候她怎么就没沉住气，探明白虚实再行动。
后来。
叶诗雅就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她从裴纪安的嘴里去了解一个家境优越，险些和他踏入婚姻殿堂的女人，本身就是最大的错误！
音乐涵养又哪里是短时间内能够培养起来的？
裴纪安没告诉她也很正常，毕竟就差一步就结成了，虽然紧要关头还是逃了，但心里……
焉能没有阮棠的位置？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叶诗雅的难受无异于生吞一根鱼刺，上不去，下不来，每每吞咽就是刺拉拉的疼痛。
比她尝过的任何一种痛都要来的猛烈，持久。
一步错，步步错。
最终，叶诗雅只有打碎了骨头往肚里咽，将所有的情绪掩盖在肚子里，认真练好这支舞。
抓住每一次舞台，每一个镜头。
眼下是她静下心来唯一能够做的事了。
但当叶诗雅满怀信心上了台……
却从未想过，自己面对的，却是一片死寂！
·
眼下别说台上的四名练习生傻了眼，不知所谓的站在原地。
便是节目组也有点迷瞪。
坐在评审席上的导师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没get到这是什么情况。
“让我们掌声欢迎叶诗雅小组带来舞蹈……”
不得已，任骁拿起麦克风重新播了一次。
然而没什么卵用，刚才撕心裂肺叫的比谁都大声的观众就是死活不吭声，没有任何动静。
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情绪在整个现场弥漫开。
抗拒的。
带着抵制意味的。
又极其默契的情绪。
都透过一张张陌生又冷漠的面容传播开来，全场鸦雀无声，与之前的热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阮老师，你家悦彤现在的人气不得了啊。”
牧元飞忍不住咋舌，这么大的阵仗他是从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能亲眼见到的，的确够震撼。
狄倩，赵兰歌，段森和任骁几人不明所以，探着脑袋眼神询问。
牧元飞压低嗓音，小声道：“今天这一出，估计和之前热搜脱不了干系，虽然热搜是撤了，视频却是广为流传，压的越死，反弹越大，底下观众，都是在为舒悦彤鸣不平呢……”
所以之前无论哪一组出场，必是满堂喝彩，尖叫声不断。
而叶诗雅一出场。
却是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这是一种无言的抵制，无声的反抗，他们甚至都不想多叶诗雅一个多余的反应。
这是比倒彩声更让台上人无望的举动。
曾几何时，牧元飞是从前辈那边听过类似的行为，不过那是在国外的演唱会上，某位主唱抛家弃子，闹的人尽皆知，上台表演的时候遭受到了在场所有观众的抵制。
而国内……
还是头一遭，甚至还亲眼看到了！
这对现役男团成员牧元飞来说，简直是浑身发凉，头皮发麻，后背都沁出了一层冷汗，觉得有把刀悬在头顶，摇摇欲坠。
其他人听完，眼睛都忍不住瞪圆了。
的确。
像他们这种活跃在镜头前的艺人，无论红与不红，就已经算是公众人物了，做每一件事，说每一句话之前都要深思熟虑，引导正确观念，传播正能量。
学艺先学人，无论是偶像，还是演员，这一行还真不是这么好走的。
《闪光吧，少女》里的每一位成员虽未出道，但如今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叶诗雅的行为……
对热情追节目的人，又何尝不是一种挑衅？
如今的沉默。
竟是今日观众们能够理性做出来的事了！
阮棠望着底下沉默无言，冷漠以对的观众，再看着台上手足无措的叶诗雅，坐在评审席上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上一次舞台，为了博同情，害人不浅。
这一次舞台，统统还回来了，你承受得住后果吗？
不过就惨了其他三名练习生了……
阮棠眼神淡漠地从今日打扮漂亮柔美的叶诗雅，拿起麦克风道：“导播老师，可以开始了。”
镜头随身而换，落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身上。
这下。
台下终于给面子的响起了掌声，熄灭了足有十秒钟的应援牌重新亮起，五颜六色，却无一个是叶诗雅曾经说过的橙色。
一个……
都找不出来。
·
之前所有小队上台表演，面对热情的观众，仿佛打了鸡血似的卖力，但到了叶诗雅小组面对台下稀稀拉拉的掌声……
抱歉，卖力是不可能的。
甚至还有点恐慌！
怎么回事？
难道她们这次的舞蹈已经垃圾到不配拥有热烈的欢呼声了吗？
三名小组成员心慌意乱的，这一跳就难免出了点差错，叶诗雅更是不知道短短几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表现还没有私下排练的好。
尤其当她的part出去时，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其他的，叶诗雅总觉得底下观众看她的目光冰冷又淡漠。
像是……
在看什么跳梁小丑。
叶诗雅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是假，错觉，可在舞蹈高光部分时，依旧分了些心思，下盘不稳，险些摔倒。
一曲毕。
台下重新陷入沉默。
评审席上都无法用别的言语来说些什么，只能轻声宽慰，到了阮棠这，她索性对叶诗雅的C位评了句：“主C的实力不错，可惜下盘不稳，有了瑕疵，下次改进，问题不大。”
观众：……！
瞧瞧，阮老师这心平气和的点评，更她喵的心疼。
直到叶诗雅充满信心的上台，浑浑噩噩的下台，她依旧没弄明白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她想回头看一眼观众席试图弄清原因时。
下一支队伍上台。
外面如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震耳欲馈，仿佛要将整个现场给掀掉一般，再看看新鲜出来的票数……
叶诗雅的票数垫底，甚至只有两位数。
这一刻。
她终于明白刚才的沉默全都是冲自己而来。
难不成是因为谣言外传的原因？
叶诗雅目光如炬地看向了台上的阮棠身上，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她在后面捣鬼。
不等她细想，旁边的队员粗鲁地拉扯过她，忍不住冷笑道：“呵呵，叶诗雅，还用看么？今天我们失败的演出，全部都是因为你！”
“抱歉，我从不这么认为。”
面对旁人的指责，叶诗雅向来是不认的。
她转回身子，挺直了腰杆大步向前走。
做错了又如何？
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谁知道呢，只不过她今天必要想办法联系上裴纪安，去查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过几日的时间，观众竟不喜她至此？！！
·
叶诗雅小组下台后，录制现场再次热闹了起来。
底下观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自顾自的为喜欢的小姐姐投票打CALL，票数和现在的排名差不多。
但也不乏有逆袭的。
毕竟每一次舞台，都是一次全新的了解选手的机会。
或许就一个镜头，就能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从而让他们喜欢上你，努力就有收获，在这个台上是绝对的真理。
而这幅盛景给节目组，乃至评审们的印象，那就是——
眼尖！
外加记仇！
如今的观众再也不是以前那般好忽悠了。
之前那一次舞台，对摔倒的叶诗雅有多么的怜惜，这次就有多么的愤怒，用最残忍的方式来嘲讽。
吓的方良连忙叫来工作人员，道：“快快快，今明两天赶紧去查查其他练习生身上有什么黑料没，事无巨细，都重新弄份资料给我。”
总不能刚成团就塌房吧？
这点小插曲，外人无人知晓。
尤其阮棠，坐在评审席上现在可快乐了，连带着夸人的时候词汇都换了好几组，尽往好的方面夸。
狄倩和牧元飞看见了直摇头：有时候，这位的心情实在忒好猜了些。
阮棠可不管那么多。
到了中场休息时间，她看着离最近的拿一撮观众终于迎来了休息时间，口干舌燥的灌水，便笑眯眯地让工作人员扛来几箱饮料往底下发。
别问。
问就是心疼今天的观众嗓子，喊的都快劈叉了。
“……阮老师，你们原创组什么时候上场啊？”
底下有个女孩子眼眸亮闪闪问。
阮棠回道：“快了快了，这次抽签，原创三个组都在后面下半场，有三首歌，都好听。”
女孩子抿着唇笑笑，然后打开随身包包摸了个闪亮亮的猫耳朵递了过去。
“那分你一个这个，打开开关就好。”
“偷偷带进来的？”
阮棠诧异接过，毕竟录制现场的应援物件基本都是节目组负责，不发光的应援手幅还好说，但凡发光的必然是不允许带进来。
女孩道：“没呢，是五彩的，所以让带进来了。”
阮棠点头，明白了。
闪着五颜六色光就不会被当做是支持某一位练习生了，自然会被允许带进现场的。
不过这个猫耳朵……
阮棠摁开按钮，将它戴在脑袋上，兴致勃勃问：“怎么样？亮不亮？好看吗？”
“很亮，很好看！”
女孩毫不犹豫地回答。
阮棠喜的翻开小抽屉，摸了几包糖递过去，“谢谢啊，看这么久辛苦了，吃点糖补补。”
几个女孩子发出小小的欢呼，随后迅速瓜分，又送了不少应援物过来。
手环啊、手链啊、荧光棒一类的。
东西那叫一个全。
阮棠索性把它们给其他几位老师分了分，道：“怪可爱的，都戴着呗，下半场更热闹些呢。”
五位导师：……
你直接说是给原创123班加油得了！
阮棠的小心思可以说是路人皆知，不过其他几人也没拒绝，反正今天抛开某一组，现场的气氛太好了。
好到他们都忍不住跟着嗨起来。
·
很快，下半场开录。
舞蹈组和音乐组各上了一支小队，比较上半场来说，几乎都是重量级的开场了，所以当下一组换上原创1组《不忙》上场时，底下观众还沉浸在之前的氛围里，许久没缓过神来。
而且如今最热选手舒悦彤在3组，大家自然没怎么关注。
毕竟吧，一个礼拜的时间实在太短了，而且对阮棠其人，外界不说，但刻板印象还是没能立马改变的。
节目组又非常狗，单单放出预告说demo是阮棠制作，却从未完整的放过一首歌的demo。
所以大家是期待，但也不是那么的期待。
再加上是民谣……
民谣啊？
观众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下，再想起市面上的民谣歌曲，不能否认是有好作品的，但大多数还是有点千篇一律，同类化的。
对比之前的热闹，几乎没有可比性吧？
原创1组几人搬着东西上台的时候，心里都是慌的。
阮棠左手握紧荧光棒挥挥，右手握住麦克风，鼓励道：“接下来是一首《不忙》，希望大家喜欢。”
到底是几天的相处，阮棠这一出声让1组所有成员立马找到了主心骨，心不慌，腿不抖，各就各位。
“滴答——”
乐声以一滴水珠落下的声音开头，紧接着是伴随着风声的口风琴前奏，伴随着逐渐浮现的鼓点……
就、就有点好听？
底下观众神情一振，齐刷刷地看向台上，然后开场的练习生深呼一口气率先开麦。
曲调轻松悠扬，混着少女纯粹真诚的态度。
歌词描绘她们如今在节目组的情况，再延伸到幻想里，比如不忙之后有人想去看看美若仙境，广阔无垠的大海，有人想回老家，和家人吃上一口团圆饭……
十分的生活化，却也有真实的画面感。
所有人又何尝不是一样，在追光逐梦的时候也会有几分疲惫，感同身受的代入其中呢？
尤其是副歌旋律，抓耳又洗脑，不过重复了两回，底下观众甚至忍不住在第三遍的时候开始跟着一起唱了！
一曲毕。
台下先是寂静了片刻，随后爆发出了比之以往更热烈的掌声，台上几名练习生鞠躬各种道谢，尤其对阮棠要说的话尤其多。
“……我就说阮老师这几首歌绝。”
牧元飞连连鼓掌。
赵兰歌道：“demo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了，现在成品还用得着说？观众都快疯了。”
段森：“牛！”
狄倩：“确实很有画面感，我也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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