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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重视大主教安东尼甚至给我母亲写了一封信,信中他请求她劝导丈夫跟教会和解。而当父亲知道这点后,只是说:“‘我从你那儿来,到你那儿去’——这便是我最终祈祷:‘这是你的意旨’。”东正教最高会议感到不安了。
指上帝。
·749·
索菲娅·安德列耶夫娜在日记中写道:“这批精神界的权势者把列·尼赶出教会,现在又请我把他领回来。真是轻举妄动!”
在父亲身边值班的每班两个人,一名医生和我们中间的一个:我母亲、玛莎、谢辽沙、布兰日或柯利卡·盖(当他们来探望的时候),还有尤丽,也让我参加。我午夜四点钟换母亲的班直到早晨。医生们不断会诊,他们是在莫斯科有大名气的舒洛夫斯基、御医别尔岑逊、地方自治会医生沃尔可夫。每天从雅尔达来探望的有阿尔特肖列尔医生,他本人也患肺痨病。我们把这些医生当成救星,等候他们,提出无穷无尽的问题弄得他们讨厌。而母亲很为难:“可我们为他们做什么好呢?真伤脑筋!都不要出诊费!”
病在拖延——确定病灶在某个地方,马上又在另一个地方发现了杂音。父亲已经准备去死,因此,围绕他的这一切忙乱他认为是不必要的。我记得,有一次我值班的时候我跟布兰日坐在房间里,父亲脸冲着他说道:
“有什么东西能比民间语言更美呢?请听:
老头儿开始呻吟,老头儿咳嗽一声,该是老头儿麻布裹尸的时候了,麻布裹尸,该进坟墓的时候了。
“这难道不美?”他问,同时笑一笑,吞声地哭。“我也到了这步田地:‘该是老头儿麻布裹尸的时候了’。这在老百姓
·750·中间是非常容易和自然的,哪来这么多医生,哪来这一切
fuss ′a ”
我可不明白,这几句诗怎么能引得父亲如此动情和狂喜,
关于死的念头对于一个十七岁的人说来引起的不是赞叹,而
是眼泪。
那个病危的夜晚是终生难忘的。塔妮亚和她丈夫、谢辽
沙、玛莎、脸色阴沉的伊里亚、列夫、米沙和安德列进进出
出,一个个好似阴影。母亲不曾离开父亲。医生明明白白在
避开我们。他们觉得已经毫无希望了。唯有地方自治会医生
沃尔可夫看到我脸上完全绝望的神色才安慰我说还有希望。
谁也不去睡。舒洛夫斯基、阿尔特肖列尔没离开父亲一步,观
察他的心脏。快天亮时他们说,危险过去了。
后来,当父亲开始康复的时候,越来越让我更多地去服
侍他。每天早上我用梳子给他梳理柔软的头发,给他洗脸,擦
他的瘦腿。父亲不能站起身,非常虚弱和瘦削,看他一眼都
令人寒心。已是春日阳光和煦的时候了。我们让父亲坐在轮
椅里,把轮椅推到窗前,以便让他看看海,看看绿油油的花
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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