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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丽·伊古姆诺娃和顶替尼基京大夫的别尔肯格伊姆大夫,都跟我们住一起。父亲完全康复,每早坚持散步,工作颇多,有时骑骑马。我母亲常去莫斯科听音乐,张罗出书事宜。她现在正操心为后代保存父亲的手稿,并开始写起自己的生活史。母亲的意图是将父亲日记和自己日记交莫斯科历史博物馆保存,以便在五十年期内谁也接触不了它们。
谁都不曾想到日俄战争会爆发。父亲为此震动最大。有几天,他什么也不想,沉默寡言,直到写了一篇反战的文章
《回心转意吧!》,方才吐出胸中愤懑。这篇文章,是在国外发表的,引起了各方的注意。伦敦《泰晤士报》用了九个半栏的版面的篇幅,写道:“这同时是一种信仰,一份政治宣言,一幅一个庄稼汉受苦的图画,一件在许多同样的士兵的头脑中萦回的思想的标本,此外,还是一篇令人感兴趣的和可资借鉴的侧重心理描写的短文。文中鲜明地显露出一个鸿沟:欧洲人的整个精神体系跟对欧洲人思想中某些片言只语掌握得还不够充分的伟大而权威性的斯拉夫作家的智力状况之间出
现的鸿沟”……⑤《每日新闻》则恰恰相反,热情洋溢地赞许了那篇文章。报纸写道:“当卡莱尔将贫穷的、无声的俄国说成是一个永
卡莱尔,英国反动作家,历史学家、哲学家。
·772·远不能产生举世闻名的呼声之国时,他还不了解,恰恰在当时的青年军官中,喊出了正是大家侧耳倾听的呼声。昨天,托尔斯泰发表了一份伟大的告全人类书,它们我们返回到那语言异常朴实、令人叹为观止的首要的基本真理中去”。⑥
托尔斯泰在回答美国费城《北美日报》的电询——他支持哪一方,是俄国,还是日本时,他表示:
“我既不支持俄国,也不支持日本,我支持的是两国的劳动人民,他们深受各自政府的欺骗,被迫违背本身的利益、自己的良心和宗教而打仗”。⑦
尽管如此回答,托尔斯泰无论多么想保持不偏不倚,还是病态式地忍受俄军败北的每一条消息。他等不到莫斯科的报纸,从邮局收到的要隔一天,有时便骑马去图拉打听有关战局的新消息。
6月2日,父亲写道:“战争和征兵使我很痛苦”。6月6日又写道:“被丢下的不幸的士兵妻子四处流离。我读着报纸,觉得仿佛这一切战斗和举行军旗命名式都是这样坚决,以致起来抵制也是徒劳无益的,有时我又想,我写那篇文章是没有必要的,只能引起敌意,而你一看到人民,看到士兵的妻子们,你就会懊悔,我写得太少了,写得太软弱无力了”。⑧
5月,父亲给塔妮娅写道:“战争压抑着的国家蒙受熬煎。征集后备兵正在产生恐怖的印象”。⑨
6月1日,他给尼古拉·米海依洛维奇亲王写道:“我怎么也不曾想到,这一骇人听闻的战争竟会对我产生了如此的影响,我不能不发表意见,寄了一篇文章去国外,日内想必就要登出来了,最高当局可能会极不赞同的”。
·773·
7月10日,托尔斯泰给沃尔科夫写道:“战争以其物质轮
子碾上了你们家,我则是精神上受压抑。只要人还是个有理
智的动物,那么,当他看到人们拚命地、高度紧张地完成不
应当做、也不可能做的事情的时候,他准会毛骨悚然的”。
与此同时,我母亲却在日记中对战争作了另一番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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