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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尔特科夫这次来,显得异乎寻常的快活,与人友善,父
亲对他的居留也表示极大的高兴。
“契尔特科夫来此期间,”父亲在1906年8月24日的日记中写道。“我陪他去看玛莎。契尔特科夫很高兴,但我恐怕他由于对我评价过高而乐得过分……我想写我是喜欢玛莎的,可大家都读我的日记……”⑥
这年夏天,父母的关系由于下述原因而重新尖锐化起来:几个农民由于私砍树木,被我母亲告发,行将坐牢。我们大家都央求母亲宽恕他们。父亲为此事而心力交瘁,他深感痛苦,不断呻吟。离家出走的问题在这一紧要关头又提到了他的面前。他觉得自己没有在雅斯纳雅·波良纳住下去的道义上的权利,因为母亲的这类行径,正是以他的名义做出来的。
“因为自己的生活可耻而深深内疚。怎么办?不知道。”1906年5月29日他写道。 ……“有一天早饭后,我和施米特在两排浓密的百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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椴树的小道上散步。旁边有一大群人在打网球。列夫·尼古拉耶维奇突然从灌木丛走到我们身边。他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好象患了重病,我大吃一惊。‘可怕,真受不了!’他凑到我们跟前,轻声说道。‘以前,当老百姓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还可以忍耐。可现在,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了,这种生活就令人难以忍受了!应当离开;我没有别的办法……’他的声音打颤,迅即转过脸去,继续一个人散步去了。
“当天晚间,当我走进书房时,看到列夫·尼古拉耶维奇一个人在昏暗中坐在远离桌子的墙边,神不守舍。我本想从一旁绕过去,把最近的信件拿过来进行登记,但是列夫·尼古拉耶维奇却猛然间一挥手,似乎要赶走那挥之不去的念头,忿忿然说:‘我看得一清二楚:不管我去了哪里,只要过上两天,索菲娅·安德列耶夫娜准会带上仆人和医生,又会出现在我的身边,一切全都照旧!”⑦
父亲当时很可能离家出走,但是到了夏末,母亲害了一场大病。她诉说下腹疼痛。妇科医生斯涅基列夫教授诊断为子宫纤维瘤,建议母亲立即动手术。但我母亲害怕,一拖再拖,直拖到腹部发生剧烈的疼痛。不能想象还能将她送进医院。决定就在雅斯纳雅·波良纳动手术。但是,当斯涅基列夫带上助手们和手术台、外科医疗器械等赶到时,母亲却又好些了。手术推迟。但后来腹疼又复发,来势凶猛,体温高达四十度,还有局部腹膜炎并发症,必须毫不迟延地立即动手术。
在死神面前,有时一个人身上能发生多么神奇的变化啊!母亲的痛苦愈甚,她离死神愈近,她那精神境界便愈高。父
·800 ·亲走进房间,她努力抑制呻吟,拉住他的手,边吻边说:“略
沃奇卡,请原谅,”她又重说一遍。“请原谅我吧!”
我没有料到我竟然这么爱她。“萨申卡,亲爱的,谢谢!”
你只要帮她做了点事,她准会这样说。为了帮助她和拯救她,
我准备什么事都干。我望着她那双大而无神的痛苦的眼睛,我
心头往日的厌恶之情(有时甚至是憎恨),似乎都成为遥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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