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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铁锈味的吻

夕阳将两人的侧脸雕刻的更加立体，季寻川看着沈肆那泛着红微微颤抖着的桃花眸，一口腥甜自口中涌出，顺着通红的嘴角缓缓向下滴落着。

忘川剑在关键时候被季寻川转了方向，剑柄刚好抵在了沈肆的胸膛，但是避尘却是直接贯穿了宋瑾穆的整个胸膛。

鲜红的血液溅到了沈肆的脸上，也溅到了季寻川的手上，只是这个时候，季寻川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痛楚一般，手中的忘川剑化作了一道光影，消散在了空中。

季寻川修长的手颤颤巍巍地抬了起来，沾染了鲜血的双手覆上了沈肆的脸庞。

“阿……肆……”

嘶哑的声音自嗓子处传了出来，凤眸之中泪光闪烁着，季寻川微微仰着头，轻轻贴上了沈肆的唇。

这是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结局竟然会如此之快地到来，甚至还没有撑到十年之约。

五遖颩脏六腑传来的疼痛让季寻川知道了原来被自己亲手所赠送的兵器给贯穿胸膛是如此之痛。

可他的心更痛。

如果下一秒就会离开这个世界，那么他选择在最后勇敢一次，做了他一直都想要做的事。

风拂动两个人的发丝，乌黑的发丝丝丝纠缠在一起，就如同现在沉浸在这血色之中的吻一般。

只见沈肆眼中的血红在此时才缓缓恢复了正常的血色，桃花眸之中所倒映的，是季寻川的脸。

沈全看着避尘枪穿透了宋瑾穆的整个胸膛，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狰狞了一些，因为这一枪，宋瑾穆就算有逆天之能，也是必死无疑的。

脑海之中顿时浮现出来那天宋瑾穆一身的寒气走在沈府之中，所过之处，漫天的火光，一片的哭喊和尖叫还有死亡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沈府。

可现在这个人，却宁愿自己死在沈肆手中，也不愿意伤害沈肆半分，它都不知道该说宋瑾穆是傻还是什么了。

避尘枪在一瞬之间消散，沈肆伸手接住了季寻川的腰身，脸庞上的手也在此时此刻滑落，季寻川倒在了沈肆的怀中。

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季寻川还是不禁笑了笑，他竟然最后还是以这种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沈肆杀死了宋瑾穆，那么他的任务也就算是失败了吧。

就这样空手而归，还真有些不甘心呢。

【宿主，检测到您的生命体征正在急速下降，您可以选择回到现实世界，或者启动紧急模式】

“什么是紧急模式？”

季寻川当然不会选择就这样回去，但是也没有听996说过还有这个紧急模式，而紧急模式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能先试探性地问一下。

【紧急模式一旦启动，我们不能保证宿主会留在哪个时候，并且之前的系统数据会被全部清除，宿主确定要启动吗？】

996机械的声音在季寻川脑子里面响了起来，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仿佛只是强调事实一般。

【宿主您还有三秒钟的思考时间，若是没有及时给出回复，我们将默认回到现实世界】

【1,2……】

三还未被念出口之时，季寻川很是坚决地选择了启动紧急模式，原因很简单，他不想离开沈肆，也不想就这样空手而归，是一股执念。

【宿主选择启用紧急模式，996系统即将被刷机重启，请宿主做好准备】

【原谅996不能再跟着宿主了……系统重新启动……】

断断续续的机械声让季寻川听得一头雾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胸口闷极了，心里也压抑的极其难受。

可下一刻，一道电流直通脑袋，传出撕裂一般的痛楚，季寻川痛的抱住了脑袋，可那疼痛似乎是持续的一般，让季寻川有些生不如死。

——

“就这样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看着沈肆怀中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宋瑾穆，沈全不禁笑出了声，这家仇雪恨在此时此刻才终于了结了，只不过这死的怎么看怎么草率。

堂堂一个上仙就这样被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杀了，这该是一个多么震惊世人的消息。

“你还想怎样？”

久久未出声的沈肆，在这个时候，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口中吐了出来，桃花眸之中的猩红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只是那眼尾还在微微泛着红。

“将他碎尸万段，血祭我沈家！”

沈全没注意到沈肆的神情，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脸上那丑陋的伤口也随着沈全的笑容而像一条条的龃虫一般布满了整个侧脸，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沈肆双手抱着宋瑾穆的腰身，微微抬眸看向了沈全，桃花眸之中是一抹不理解和陌生。

“所以你用蛊控制我，只是为了让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师父？”

此话一出，沈全立即有些警惕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沈肆，只见沈肆身上已经没有了半点的被蛊虫控制的痕迹，就连眸子之中的暗红也消散了，不由得十分诧异地看着沈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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