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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卿殇淡淡望了他一眼，到底是没再出声了。

慕容莲早已有些痴傻了，就连凤天玖何时给凤铭喂下的药她都不知道，也或许……她也没那个力气去知道了。

经过刚刚那一番致命的打击，她整个人已经有些蔫蔫一息，眸光涣散不清，神智朦朦胧胧，唇角鲜血滴流不止，只有那双纤细的手，依旧紧紧抱着身下的人。

凤天玖有些不忍的侧过头去，便看到了呆呆站在门边的夜煊。

他顿了一下，轻轻的招手，“……过来。”

夜煊恍惚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僵硬着身子慢吞吞往前挪着脚步。

“嗯……”

就在这时候，忽而一声低低的闷哼声响起，所有人都是一惊，连忙低头去看，就见始终沉睡不醒的凤铭眼帘微微一动，缓缓地，缓缓地睁了开来。

刚刚一睁眼，似乎是因为光线太刺激，他又连忙阖上了，如此几次反复，才最终看清了眼前一切。

刚刚一入目的，便是慕容莲垂死的身影。

满地的鲜红流淌了一地，背后一个血洞汩汩往外冒着鲜血，脸上，手上，到处都是鲜红一片，刺得他眼睛都有点疼。

凤铭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轻轻的叫她，“……莲儿？”

慕容莲竟似乎听懂了似的，缓缓地抬起了头，眼里朦胧的神智像是回光返照，一瞬间清晰了起来。

“凤……凤铭……”

她断断续续的开口，唇角恍恍惚惚露出一个明艳动人的笑，“你……终于醒了……”

凤铭嘴唇哆嗦了一下，抬起虚弱的双手勉力扶住她，颤着声音道：“莲儿，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这样……”

慕容莲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唇角的笑容愈发的动人，“那不重要……凤铭，我……我快走了，让我好好看看你……”

凤铭顿了一下，微微一笑，“对，不重要，正好，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们可以一起走，你走的慢点，路上等我。”

慕容莲虚弱的点着头，眸光却始终不离他面容，只是那眸里的神色却是越来越朦胧，越来越迷离。

凤铭，我不后悔我所做过的一切，哪怕为此被天下人唾弃。

哪怕你能醒来一刻，那也值了。

唯一对不起的，只有我们的孩子。

我所能为他做的，唯有……

以死谢罪。

她缓缓地阖上了眼睛，那一直紧紧抓着凤铭衣服的手指，也慢慢的，松了开来。

一点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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