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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家族婚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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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让陆临山好好休息,杨陌城心里虽百般不舍得但也执意回抱节别院休息。
夜深人静时,杨陌城难免情绪波动。
这段时日的经历,又不同于前几次的远行。陆临山哪怕自己受伤生病,经历过生死关头,见识过沙场残酷,疼痛难忍或压力过大时都不曾落泪,回京马车上的那沉默一哭,着实哭得杨陌城揪心。
一国之君身上的担子重如泰山,陆临山瘦削的肩膀该用多大的力量去承担。
不知为何,他又想到沈再兴最在乎的事情,陆临山或是陆近川,总要有个后继之人。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杨陌城胡乱睡去,做了个梦。
梦里,杨陌城看见陆临山牵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头才到他腰线处,两个人背对着他慢慢往远处走,有说有笑,迎着阳光,甚是温馨。
在晨光熹微中醒来,杨陌城睡眼惺忪地往四下看了看,怅然若失。
认真收拾一番后,杨陌城提着贺礼,直接去往公主府。
陆临山与陆近川还没到,杨竟城绷着一张脸,被侍从围着穿衣整理。
“四哥,紧张吗?”杨陌城饶有趣味地调侃他。
“……说不紧张你信吗?”杨竟城先猛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换你你会如何?”
“这大辛朝啊,可没有第二位公主能给我娶回家了。”杨陌城笑意更浓,心想着他可不觊觎公主,他心心念念的可是皇帝。
“我也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跟做梦一样。”杨竟城既紧张又感慨,语调变得温和。
“长公主是性情中人,金尊玉贵却一点都不矫揉,是难得的良配。”杨陌城诚心说道,“四哥,你真的好福气。”
“羡慕吗?哈哈哈。”杨竟城明显是想调节自己的情绪。
“羡慕,特别羡慕。”杨陌城由衷表达态度,但想了想还是说道,“只是……之前宦游的自在,怕是不能再随心拥有了。”
“无妨,前半生也见过了大半江山。”杨竟城礼服穿戴完毕后,迈了两步适应新的装束,边动边说,“后半生我想守着的江山,就是公主。”
杨陌城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门口的侍从通报贵人驾到。
兄弟二人一同迎出院门,陆临山和易了容的陆近川一同前来,身后还跟着楚棽梦。
“参见陛下、娘娘。”杨竟城正要跪拜行礼。
陆临山一把扶住杨竟城,笑道:“新郎官快快免礼。”说完看向杨竟城身边的杨陌城,眼中笑意更浓。
观礼名单里只有朝中重臣、学士府亲眷,杨家只来了一位长辈,就是杨陌城的母亲陈氏。
坐席的安排是林小调拍的板,于是陆临山兄弟俩和皇后楚棽梦,还有杨陌城及陈氏,都坐在一处。学士府的人与丞相、太尉一众同席。
“诸位,不必太过拘束。”陆临山清了清嗓子,稍减威严地说道,“权当是朕自家长姐与陌王爷兄长的普通婚礼,知会各位亲朋,来喝杯喜酒。”
沈再兴面容慈祥,频频点头。
杨陌城看沈再兴的状态,觉得自家亲哥大约真的守得云开了。
“真好,真好。”陈氏更慈祥,看着杨竟城着了一身喜服,悄悄揩了把泪。
长公主陆晏清也到场了,就坐在杨竟城身边。她穿了同样款式的喜服。面前有珠帘遮挡,杨陌城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就是能感觉到她是笑着的。
看起来十分拘谨的杨竟城,坐在席间也放不下紧张。杨陌城看着四哥也很替他开心,转手给母亲夹了菜,小声说:“母亲,大喜日子,多吃些。”
“好,好好。”陈氏连连点头,笑着吃饭。
“你也多吃些。”杨陌城朝右边的陆临山轻声说道,“一晚上不见,你看上去又瘦了。”
“是吗?”陆临山碍于还有外人在场,不得不端着些架子,嘴上却不饶人,歪着脑袋虚着声对杨陌城说道,“那一定是想你想的。”
“回去了再验验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杨陌城也侧着脸往陆临山那里倾,同样嘘声道。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一番后,筵席也吃得差不多了。
杨竟城和陆晏清说了几句话后,就站起身,清了清嗓子。
“多谢陛下、皇后娘娘专程拨冗前来,也感谢各位大人赏脸,”杨竟城紧着嗓子说道,“微臣万分惶恐,能入陛下法眼,得长公主殿下青睐。”
“微臣自知粗鄙,绝不是能配得上长公主的人。”杨竟城说了一段话后,明显自然多了,“但如今,惟有照顾好公主,护她一生,才是报答诸位信任与善意的方式。”说完,他与陆晏清一同向席间诸位行了礼节,陆晏清就先离席了。
杨陌城心内直呼自家四哥真是进步了,嘴皮子比往常利索很多。
筵席结束后,众人纷纷和善地向杨竟城道喜,接着三三两两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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