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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疼不疼?”
钟之夏一面害怕,一面不自觉地凑近看他手背,额头刚好挨到他襟前,“有冷敷贴么,我帮您敷上。”
勖嘉礼没回答,伸手抬起她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平静的眼神看不出情绪。钟之夏被迫仰头,对视坚持不到半分钟就心虚地垂下眼睑。
然后……
她被轻轻拥住,雪一样冷的淡香扑面而来。等反应过来时,有人抚去她额前的碎发,她颤抖的唇贴过来温热的气息,辗转叩开她牙齿,进而托起她腿弯,吻向她颈侧。
勖嘉礼呼吸变得沉缓。
她知道,这是危险的信号。可是来不及闪躲,她转眼间就跌在枕上,发丝凌乱,裙摆翻飞。
勖嘉礼再度凑近了要亲她。
“不,”钟之夏猛然惊醒,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手抵在肩上奋力推他,“今天我真的不行。”
勖嘉礼睨她一眼,“你很怕我?”
不是。
钟之夏摇摇头。她当然不是怕勖先生。她只想起了以前那些暗无天日的恐怖经历。
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遭遇,如果讲出来的话,会被他嫌弃的吧。
不,不只是他,换做任何人都会看不起她的。
甚至、甚至会骂她是不要脸的荡’妇——“如果不是你自己发’骚,哪个男的会来摸你”、“苍蝇不叮没缝的蛋”、“虽然你是受害者,但你也得反思一下,人家为什么不去弄别人,偏来弄你,难道你自己没错吗”。
……
她曾经试着告诉自己:别难过啊,钟之夏。幸福的人只是少数,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你只是不幸的一种。没什么好沮丧的,你瞧,你有一生的时间可以用来治愈童年哦。
本来她以为自己学会了忘记。
还告诉自己,只要是勖先生,她就不会害怕。他那么矜贵俊美有教养。她的衣兜里有一条他给的领巾。
但事与愿违。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今晚总时不时地浮出脑海,它们讽刺她、讥笑她、咒骂她,提醒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丑陋的事,曾无数次让她恶心呕吐、抽搐昏厥。
大提琴演出时,她总刻意和男性保持距离。任何异性靠近都让她浑身汗毛倒竖。
勖先生已经是例外的。只是她还是不能够平和地看待那件事。
钟之夏泪流满面,结结巴巴地道歉:“对不起让您扫兴了,我、我只是怕疼。”
她没有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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