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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对自己有足够自信,完全可以放心她和冯涔供出一室啊,不就是说几句话?
姜如倾说的是我们,也就是默认了他前面所说的“未婚妻和其他男人,”也就是说,她已经把她自己放在了未婚妻的位置上,且没有发现任何疑议,这点让裴文箫很是欢愉。
他轻笑了声:“因为我很小气。”
气度小到即使你是和我最好的兄弟说几句话,我也会吃醋,裴文箫坦坦荡荡地说着自己的不足。
冯涔看这两人言来语去,心被撞击地千穿百孔,忍不住添言:“二位,要不我先在门口候着?”
他是和这两人有什么愁,什么怨,非得大晚上放弃了温柔乡,跑过来眼巴巴地找虐受。
姜如倾觉得这般纠缠下去没有结果,眼前这无赖已喝起了茶,很显然是不会轻易挪步的。
她只好换种方式,双瞳剪水看向冯涔:“涔涔,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那日相谈甚欢,我在大齐也就你这个好友,就是来跟你告个别。”
说着就从衣袖中拿出他赠给她的脂玉扇,洒泪道:“这是你那日送我的。临行前,我也没什么好给你,听闻你颇爱山水之画,我就在行家面前班门弄斧下,赠你一副水墨画吧。”
冯涔听闻,看了眼姜如倾手中的脂玉扇,便想到那日他送扇之时曾允诺于她,无论她所办何事,他都会帮她,看来这事有事相求。
他佯装这只是一场平常的告别,动容吩咐道:“来人,上笔墨。”
榻上那人云淡风轻地扫了眼这两人,见他们依依惜别,满是不舍,互相挥泪,就差抱头痛哭了。
裴文箫起身,将姜如倾拉远了点:“有必要?”
不就是去个魏国嘛,又不是上阵杀敌。
另两人双双对他横眉冷眼,你可以在边上听,但能不能别加上旁白话外音。
侍者很快送上了笔墨纸砚,姜如倾挥毫落纸,笔走龙蛇,须臾,青山绿水,一叶扁舟跃于纸上。
冯涔忍不住赞叹道:“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如倾这山水画太有灵性了,冯某定当好好珍藏。”
浓墨淡笔,勾勒轻彩,饶是裴文箫这样外行的看了也觉得栩栩如生,他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端疑,勾唇笑道:“以后没落,开间画室,种亩良田,确实不错。”
姜如倾心微动了动,这话耳熟,是宫宴那天她对芳沁说的理想的婚后生活。
只不过他把她的“开间小铺”自作主张变成了“开间画室。”
他倒是把她的话记得牢。
姜如倾没理裴文箫的茬,冲冯涔颔首,言辞恳切:“涔涔,话不多说,千言万语皆在画中,我就不多做久留,你多保重。”
千言万语皆在画中。
待两人走后,冯涔细细看着这幅画上的小舟,很快就发现了端疑。
他笑了笑,明白她为何把线索特意留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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