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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倾羞红了脸,轻咳了咳:“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只是有些事没想通罢了。我也乏了,不去想了,时辰也不早了,歇下吧。”
芳沁起了身,拿着被衾在对侧的罗汉榻上铺着,笑道:“主子,今天裴大人来救你,心动了吧。话说回来,我还没见过有谁比裴大人做姑爷更合适的人选呢。要不我们明天不去天水了,继续往前走?”
姜如倾扔了一个靠枕过去:“寝不言食不语,好好睡你的吧。”
她听着芳沁低低的笑,也忍不住嘴角一翘,放下了床幔。
姜如倾躺在床上背过身,打开蓝色锦囊,里面除了她的珍珠耳坠,还有一枚小金印,上书用小篆刻着“乐城绶印”。
姜如倾将它握在手侧,冰寒沁凉的外壁已是被她手心焐热,她确实搞不懂,明明说放她走,却连城都拱手相让。
她没见过这么傻的人,被抛弃了,还把手中的家当主动递上来,又觉得他还是聪明,她才傻,本来毅然决然要走的心,被他这一金印牵绊,反而犹犹豫豫。
迷迷糊糊地阖上了眼。
姜如倾感觉有人在背后擦着她的长发,佯装教训道:“怎么又不擦干就睡去了?”
口气是严厉的,但手上的动作却是又轻又缓,百般轻盈,却令她头皮发麻。
她的心又砰砰狂跳起来,他擦了半晌,就挨着她的后背躺了过来,环抱着她,喷薄的吐息,滚烫又轻飘,令她阵阵发颤。
她好想转身问问他,他是不是也是重生而来?上一世为什么灭了大齐?最后怎么死的?为什么又来招惹她?
“倾倾,我好想你。”耳畔出现他的蛊惑的低语,深沉的投掷至心里。
单是这一句就让姜如倾溃不成军。
“靖之……”她已哽咽,什么话也问不出来。
他把她拥得极紧,下巴抵着她的肩头,细细地闻着,姜如倾被他的呼吸挠得痒痒。
帐内旖旎浮动。
良久,他的手熟稔地伸进衣.摆里,游弋点火。
即将触碰到莹润半圆之时,却被姜如倾握住了手掌,挡了挡,嗔怪道:“靖之,这一世我们还没成婚呢,而且我有问题问你。”
“你问。”他的喘息声在加重。
衾被里闷热得很,姜如倾将他不规矩的手也一并拿了出来,刚想开口,却发现他们的手上满是鲜血,黏黏糊糊。
不会是她的。
她缓缓转了身,看他面色无恙,可往下看去,玄色锦服已被万箭刺穿地千穿百孔,汩汩往外流着血,很快就在床上蜿蜒成一条条血河,她想拿手去挡,但太多了,血从她的指缝间流窜。
姜如倾恸哭流涕。
扯过衾被去缠裹着他,可没一会儿,那被褥也马上被血浸润了,渗透出来,锦被上的牡丹被血染得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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